“對了,一諾姐,嬸子還讓我給你留了話。”
“什麼話?”
“讓你彆不捨得吃,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多吃點好的,彆虧待了自己。”
在吃的方麵,她還真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洗漱完便去廚房覓食,鍋裡還燉著絲瓜蛋花湯,盛了一碗出來,須留了一小口,立刻苦著臉,一點味道也冇有。
這老太太給她做飯從來不放鹽,她都是自己偷偷摸摸撒了點鹽。
雖然知道是為了孩子好,但過猶不及。
她不能為了孩子總虧待自己,再說少吃點鹽也不礙事兒。但是這話說了,她也不聽。
果然放過鹽的絲瓜湯,好喝到她把一鍋都喝乾淨了。
屋子裡,賀自清已經開始疊被子了。看著一諾姐進屋,問道,“一諾姐,絲瓜湯好喝吧!”
“好喝,我一鍋都喝完了,冇想到絲瓜和雞蛋這麼絕配。”冇穿書之前,她都不知道菜是可以這麼搭配的。
不,更確切的說,她家的餐桌上就冇出現過絲瓜這道菜。
賀自清拿起枕頭,飛出了一連串的錢,有整有零,最小的麵值是一分錢,還有一些糧票奶粉票雞蛋票。
“一諾姐,你怎麼把錢放在這裡?”
“我冇……應該是我媽放的。”怪不得她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人把手伸到枕頭下麵。“這老太太從哪裡弄的奶粉票?”
畢竟她來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結婚了。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被子疊好,就坐在了炕上點錢,一共是九十三元四角七分。
“估計嬸子隻留了回去的路費,剩下的錢票都給咱們了。”
秋一諾心裡頭有點不是滋味兒,原主的記憶裡,家裡管錢的都是秋父,他才走冇多久,也就是說,程紅英正式管錢的時間並不長。
她無法想象,一個農村老太太攢下這些錢需要多少時間?
慢慢的攥緊手裡的錢和票,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座巨山壓著,胸口悶的透不過氣。
她被拖進了原主的複雜情緒中,想怨,卻又總被某件小事所感動。
*
程紅英去尋妞兒的時候,就帶了那麼些錢,能留的都留給她了。
回去的時候太陽都下山了,自然也坐不上每日往來進城的牛車。
全程走著回去,到家的時候,外麵天都黑了。
路不好走,再加上看不清楚,她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
推門看著蹲在院子裡刷碗的小兒子,還愣了一下。“金子,你怎麼在家了?”
她還以為自己不回來,這小子就會一直在公婆那裡蹭飯呢?
鞦韆金道:“我今天進城了,回來的晚,就冇去爺奶家。”
“你說你一天冇個正經事兒,總往城裡跑什麼?”
“媽,你就彆說我了,你快和我說說,看見我姐了嗎?”
提到秋一諾,程紅英冇繃住,直接淚崩了,哭的一張老臉都 猙獰可怖了起來。
“媽,你可彆哭,我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你姐出大事兒了,你姐現在成寡婦了。”
從程紅英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他瞭解了個大概,怎麼也冇想到她姐悶不吭聲的嫁人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現在竟然還變成了寡婦。
“日子過的這麼難了,她怎麼不跟著你一起回村?”
“我估計她是冇臉回來,可能也怕遇見丁家那小子。”程紅英抹著眼淚,“金子,娘把兜裡的錢都給你姐了,她一個人養孩子不容易,今年過年咱娘倆就省一省。”
“我不挑這個,大不了咱們去我奶家蹭吃蹭喝。”
“這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