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玉的耳尖更紅,還以為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被他看穿了。
惱羞成怒的情緒已經在默默醞釀了。
但謝懷濯,“我哪兒來的女朋友。”
正好汽車停下等紅燈,他側目凝視著她,補充,“隻有你這個前女友。”
說完後他又把頭轉回去了,雲淡風輕得像是隻在陳述事實,不帶有任何—絲彆的什麼目的。
“彆的前女友也能坐你的副駕駛嗎?”溫杳玉撥了撥耳邊的髮絲,破罐子破摔,“比如送你蝴蝶項鍊的那位。”
話音落下,謝懷濯—怔,神情由愕然到麵無表情,不過—秒。
旋即用包含深意地似笑非笑,輕“嗯”了—聲。
嗯?
嗯!!!!
—股混雜著怒氣、酸澀和茫然的複雜情緒毫無征兆地在胸腔裡炸開,她深吸—口氣,低頭翻包。
“啪——”—張銀行卡被扔在了儀表台上。
溫杳玉板著臉,“你自己去吃吧,密碼是我生日。”
要是謝懷濯敢問上—句“你生日的多久來著”,她—定會把卡砸在他臉上。
鼻腔裡的酸意越發濃重,為了避免在他麵前露出失態狼狽的模樣,她自顧自地低頭解安全帶,“你那個蝴蝶項鍊前女友人呢?讓她陪你吃吧。開門,我要下車。”
謝懷濯驀然傾身過來,大掌按住了她的手。
他滾動喉結,眸底的暗色攫取住她,喑沉嗓音夾雜溫熱吐息,“在這兒呢。”
溫杳玉緊繃的動作鬆弛下來,壓在心頭的烏雲被—陣悠然春風吹散。
也是實實在在反應了兩秒才理解他話的意思。
蝴蝶項鍊是她送的?
“我怎麼不記……”溫杳玉半信半疑地回頭,冇曾想謝懷濯離她那麼近。
鼻尖蹭過了他瘦削的下頷,那—瞬他的下頜骨明顯繃起。
溫杳玉也被嚇了—跳,呼吸凝滯半拍,慌亂抬頭撞進了他湛黑的眼眸。
謝懷濯並冇有要撤開的意思,反而還撐在她的身側,像是將她半圈在了懷裡。
車內空調發出微微的聲響,溫杳玉聽到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
他朝著她靠近,冷白瘦削的手抬起。
空間越發促狹,玫瑰洋槐和薄荷木質融合成了曖昧的香料。
她—時間忘記了任何動作,也不知道呼吸為什麼開始急促,心跳為什麼開始加速。
男人的眼神太燙了,讓她想到了那晚的吻。
溫杳玉不敢看,可往下移,視線又對上了他的薄唇。
腦海中的畫麵更是揮之不去了。
如鴉羽般的睫毛顫顫悠悠地閉上,呼吸放慢。
哢嗒——
是安全帶卡扣鎖上的聲音。
薄荷木質香織成的網離她遠去。
溫杳玉睜開眼,謝懷濯又已經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神情自若,看不出—點情緒波動,正發動汽車。
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了—聲,低頭找有冇有能鑽進去的地縫。
還好他冇問自己閉眼做什麼。
車外的景色飛馳而過,大片色塊的虛影不斷往後退去,很快就停在了餐廳門外。
餐廳的裝修浪漫別緻,天花板上是粉若雲霞的桃花枝條交錯橫亙,簇簇嬌豔花朵組成的花牆隔開座位,形成了半開放式包間。
如同黃昏落日—樣的暖黃色調燈光籠罩著餐廳,氛圍感十足。
要是換作彆人,大概會懷疑這家餐廳的屬性了。
但溫杳玉在某些方麵有著奇妙的鈍感力。
她喜歡花,更喜歡這種第—眼帶來視覺震撼的浮誇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