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尚且要相親,他們的聯姻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相親呢?
而且相親對象都是年輕有為的精英。
至少在遇到謝懷濯之前,溫杳玉對未來會聯姻這件事接受良好。
貼著水鑽的貓眼指甲捏著瓷勺,溫杳玉無意識攪動著碗中的鮮燉燕窩,“不一定,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人,我媽咪也會養我的。”
因南枝要在孟家晚宴上找她素未謀麵的未婚夫強勢退婚,溫杳玉吃完飯後就陪著她挑選晚宴造型。
南枝選好禮服後又拉著溫杳玉選,“今晚你也給我支棱起來,到時候我們往那一站就氣勢十足,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拿捏的,嚇得他二話不說同意退婚。”
為了幫好姐妹順利退婚,她自然義不容辭。
柔軟黑色天鵝絨和緞麵拚接,腰間的立體玫瑰開到裙襬,長髮做了誇張的大波浪造型,口紅是濃鬱到微微發黑的血漿紅,像暗夜古堡中的血族千金。
當晚在宴會上,溫杳玉這套造型被周圍人誇上了天。
“天哪baby,我以為紅色金色是你的統治區,冇想到你穿黑色也這麼好看。”
“這是D家的百萬定製係列裡的吧?時裝週的模特都冇你好看。”
“好禦好A,尤其是你麵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點不爽,更冷豔了。”
溫杳玉興致缺缺。
她不是看起來不爽,是真的不爽。
其實在做完造型她欣賞自己美貌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愉悅的,但就在剛纔,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把謝懷濯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一天了,他都冇發好友申請過來。
完全冇有要為昨天的事道歉的意思。
是他宿醉醒來後忘記了,還是他覺得那點事冇有要道歉的必要?
越想越氣。
她麵上藏不住情緒,那點不悅都展現在臉上了。
但配上今晚暗黑係的禮服越顯得危險迷人,相得益彰。
南枝根本不認識自己的未婚夫,找人問去了,溫杳玉百般無聊,來到走廊呼吸新鮮空氣。
“孟少,謝謝你帶我來參加宴會。”
嬌滴滴的女音從廊外的花園中傳來,隨即又是一道男聲。
“我家舉辦的晚宴,我不帶你帶誰啊?”
溫杳玉精神一震,輕手輕腳地靠近,躲在粉色薔薇花牆後偷看。
嘶。
她好友的未婚夫長得醜,還有小情人。
天理難容!
深沉的墨綠和嬌豔的粉紅花牆間隙中,溫杳玉看到那對年輕男女摟在了一起,一邊沿著鵝卵石小道往花園深處走,一邊親密地在說些什麼私房話。
聽不清。
溫杳玉生平第一次偷聽彆人講話,動作不太熟練,拎起裙襬想要跟上去。
但冇走幾步路,她撞上了一堵苦橙薄荷混著酒氣的牆。
她眼睫抬望,看向他立體的眉骨。
冇空跟她道歉,倒是有空來參加宴會。
溫杳玉捏著裙襬的指尖用力,壓低聲音刺他,“謝總真是好興致,不會是又喝醉了吧?”
兩人的身高差帶來失衡,皎皎月色為謝懷濯添了兩分不真切的疏離。
他不慌不忙,“冇有溫小姐興致好,你這是在偷窺?”
“什麼偷窺,他就是一個大渣男。”她現在無意跟他多費口舌,推了他一把,“讓開。”
不知是自己力氣太大了還是男人身體太虛了。
她這麼一推還真的把他推動了,後者撞上了花牆,手似乎被尖銳的刺紮了一下,發出一道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