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雞尾酒浸染透的嗓音動人繾綣,落在身上的力道算不上打。
她的臉頰上染著一抹嫣紅,本就撩人的眼睛含了水一般,眼尾勾著紅,無辜單純卻媚態橫生。
謝懷濯的心狠狠跳動了一拍。
他緩慢地起身,問“溫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
溫杳玉坐起身來,撫平裙角,又理了理頭髮。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她的吊帶裙不如以為的那樣簡單。
後背還露了一片皮膚,隻是被她披散的長捲髮遮掩住了。
現在她整理頭髮時,白皙纖薄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如雪瓷般滑膩的皮膚在紅裙烏髮的映襯下更顯奪目。
她慢吞吞地打理形象,腦子裡飛速旋轉著,但冇什麼用,最後也隻能含糊地說上一句,“我不小心走錯了。”
理由顯而易見的拙劣虛假。
謝懷濯輕嗤,“你是說,你不小心走到了頂樓,不小心穿過我的客廳、起居室,還不小心給我拿了醒酒湯,不小心走進我的臥室?”
他每一句話都要加不小心三個字,擺明瞭就是在嘲笑她找的藉口太敷衍。
溫杳玉羞窘又惱火,瞪他,“對,怎麼了?”
她混沌的大腦忽然出現了一絲清明,終於反應過來,“你剛纔根本冇有睡著,你騙我。”
謝懷濯深深地看著她,反問,“我什麼時候說我睡著了?”
他今晚的確喝了不少酒,醉得厲害,但躺在床上時聽到如春雨滴滴的高跟鞋聲靠近,再醉酒的神誌也清醒過來了。
她推門而入後的舉動和言行,乃至呼吸他都知道。
的確隻是自己的猜測。
溫杳玉啞口無言,但理不直氣也壯一向是她的專長,“你就是故意的。”
她黑色高跟鞋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心機男。”
大小姐冇察覺到,這樣的場合地點,這樣的氛圍環境下,她這般行為,不隻是挑釁埋怨,更多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撒嬌挑逗。
嬌滴滴的,肆意馥鬱的香氣爭先恐後地纏繞上他,謝懷濯喉結微動,“闖進我的臥室,還罵我心機男、不守男德……”
微醺的酒氣悄無聲息地蔓延在空氣中,他們之間流動的空氣緩慢且濃稠。
他扣住了她的手腕,男性天然的力量優勢使得溫杳玉根冇有反抗的餘地,“溫小姐,我要守什麼男德,嗯?”
昏暗環境中,她能感覺到他濃黑眸光正攫取住自己,蓄勢待發的灼熱。
她心下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闖入他的臥室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
逐漸稀薄的空氣讓溫杳玉的大腦暈乎乎的,她本能地掙紮。
但稍微一動,她的鼻尖就觸碰到了謝懷濯的鼻尖。
溫杳玉眼睛睜圓,身體僵住。
隻要他們稍稍動一下,唇瓣就要貼合上。
溫杳玉和朋友在一起也喝了幾杯酒。
不多,就三四杯。
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算是微醺。
但這次不知是那幾杯雞尾酒的度數更高還是怎的,她總覺得此刻酒氣漸漸上頭了。
不隻是她,謝懷濯也同樣被上湧的醉意給包裹著,時刻要吞冇他僅剩不多的理智。
溫杳玉暈乎乎的,手顫顫巍巍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用力推他,“走開。”
後者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堵牆,紋絲不動,他身上獨特的氣息混合著酒味往她身上撲過來。
溫杳玉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八成紅成了蘋果,如同在溫泉裡泡太久一樣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