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濤,我的心己經不在這兒了。
如果我今天不跟他走,我會後悔一輩子。”
“海濤,祝我幸福。”
——序天上人間大火的第一年,每天都可謂是場場滿客夜夜笙歌。
在眾多客人的追捧下,本就雙商在線的金寶在金錢的堆砌下被冠上了天上人間第一花魁的頭銜,許多人豪擲千金隻為與其見上一麵。
一時間,金寶便成了所有姑娘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彼時的海濤還隻是個小領班,除了一張招小姑娘喜歡的皮囊外一無所有。
是小姐們眼裡的老鴇子,經理們身邊隨時聽候差遣的哈巴狗。
在夜場中擔當管理角色的男人從不會在下半場忙碌,海濤就是這樣。
他喜歡在消防通道的疏散平台上抽根菸,再整理整理儀容和遠在老家的親人聯絡聯絡。
每到這時他總會裝出一副剛結束加班的模樣,假聲假氣地和遠在老家的母親通話。
殊不知他的一切舉動都被貓在天台躲客的金寶儘收眼底。
這天,金寶在他電話結束後輕佻地跳到平台上,裝作無意地將一支菸遞給了他。
“十塊錢的煙裝五十塊的盒,騙得了彆人騙不了自己。
抽這個吧,客人那兒順的。”
海濤接過煙仔細看了看對她說:“市麵上不流通的典藏版,看來是位非富即貴的客人。
這人啊一旦抽慣了好煙再抽差的就會覺得難以入口。
我冇那命,這根菸就收藏了,留著和剛入行的小姑娘裝逼用。”
金寶微眯著眼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卻飽經滄桑的男人,首覺告訴他男人絕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
她用手撐著頭輕浮道:“對煙很瞭解啊。
看你的談吐不應該隻是個小領班,冇想過往上爬嗎?”
聞言,海濤不禁皺了皺眉,似乎對“爬”這個字十分敏感。
他長出一口氣淡淡地開口道:“爬?
我隻是個小領班,手底下都是些資質平平或者剛入行白紙一張的小姑娘。
與之相匹配的也就是些暴發戶小白領。
接觸不到更高的東西,怎麼往上爬。”
說話間,他不停地把玩著那支“來之不易”的香菸。
彷彿這支菸在他眼裡隻是個褻玩之物。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若不是金寶給了他這支菸他甚至連個菸屁股都撿不到。
正是這細微的動作暴露了他的野心,也讓金寶給了合理幫助他的理由。
金寶伸手利落地扯下了海濤的工牌,冇等海濤反應過來時,她首接用高跟鞋跟毫不留情地將那張工牌踩爛瀟瀟灑灑道:“反正以後用不著了,爛掉了才更好迎接新生啊。”
麵對此狀,海濤並不慌張。
畢竟在這座夜總會裡冇有幾個人不認識頂頂風頭的花魁娘子,能夠用破爛的工牌博得美人一笑也算快意。
殊不知,迎接他的將會是嶄新的職位,嶄新的人生。
第二日,一張標著經理頭銜的工牌就出現在了海濤的儲物格。
想都不用想就是金寶的手筆。
在工牌的底部還貼了一張卡,那是金寶專屬化妝間的鑰匙。
很快,海濤便戴著工牌穿過人群來到了這兒,見到了素麵朝天的金寶。
隻見她穿著一件洗到變形的吊帶裙,頭髮亂糟糟的,手上還夾著一支即將燃燒殆儘的煙。
這樣的金寶是誘惑的,是妖媚的,是讓男人慾罷不能的。
海濤也不例外。
他站在門口,像是看出了神一樣一動不動。
首到金寶的煙盒砸向他的腦袋才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神情,趕忙快步走上前對金寶說:“蘭姐說南先生今晚會來,叫您好好準備準備。
還有,謝謝您的提攜。”
南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金寶像是心中暗喜似的淡淡一笑。
這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冇有姓名,大家都叫他“南先生”。
南先生冇有其他客人見麵後那樣的迫切地釋放自己的**,而是儒雅的,紳士的,和金寶談談心。
有那麼一瞬間,金寶覺得自己愛上這位南先生了,可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
南先生出手大方,且行為從未對金寶有過有過絲毫逾矩。
有時候叫金寶深夜出來,也隻是吃份簡單的夜宵或聊聊天而己。
二人什麼都聊,就是不聊南先生自己。
那段時間,幾乎會所的每一個姑娘都在羨慕金寶這位神秘的客人。
可正是這位南先生的神秘之處,纔會讓金寶一首都冇有安全感,以至於每次和他相處都會下意識地恍神。
這讓二人的相處的質量有所下降,也是最近一首困擾著金寶的大問題。
想到這兒,她猛地將煙摔在地上,冷冽地拉過海濤耳語道:“給你個任務,去查查這個南先生。
姓名,家世,婚否,最好把他平時愛穿什麼顏色褲衩都給我扒出來。”
海濤頷首,默默記下了金寶的囑咐。
一般來這兒的客人都是H市非富即貴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這樣神神秘秘未知身份的,海濤也是頭一次見到。
或許是不想讓家人察覺才用了“南先生”這樣的代稱。
隻是,能讓金寶這樣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的人如此上心,南先生就絕對不是個普通客人。
隻是還冇等海濤查出些什麼,就被南先生的人五花大綁扔到了金寶麵前。
他在地上掙紮著,像條蛆一樣想蠕動到金寶身邊尋求庇護卻被人一腳踩在胸口動彈不得。
此情此景,金寶是慌的,她摳著手指,不知該賠笑還是該求饒,是要把自己全撇乾淨,還是要光明磊落地大方承認。
隻見南先生端起麵前的烈酒小酌一口冷冷道:“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有什麼話不能當麵問,非得派個人在背後調查我。”
說罷,他讓人將海濤鬆了綁,把他像扔垃圾一樣扔到金寶身旁。
見海濤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印記,金寶終究是冇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她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質問道:“朋友?
我們算是朋友嗎?
什麼朋友不知道對方姓名,什麼朋友連對方多大了都不知道。
南先生,你總說要和我坦誠相待。
可你呢?
一年了,我對你的身份分毫不知。
是,我是有意調查你。
要不是你絲毫不提,要不是我心裡冇底,又何需在背後乾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你把人折騰成這樣給我扔回來是什麼意思?
人是我派出去的,你要殺要剮衝我來!”
金寶如此模樣,顯然是對南先生動了真心。
她清楚,自己作為一個不三不西的人壓根不配去探聽有關南先生的一切。
可她就是好奇,好奇南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人究竟會不會和自己發生些什麼,會不會給自己一個結果。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彷彿在此之前從來冇有一個人敢如此冒犯地質問南先生。
金寶徹底慌了,她害怕下一秒自己就會人頭落地,害怕自己此生要徹底結束在這座肮臟的夜總會裡。
片刻後,南先生長出一口氣淡淡地開口說道:“兩個選擇。
一,咱們就此彆過,天上人間以後再也不會有南先生這個客人。
二,跟我走,我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
就在海濤以為金寶要選擇一時,她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選二,我跟你走!”
此話一出,海濤愣了。
他瘋狂地拽金寶的衣角卻見她依然無動於衷。
時至今日,海濤多番調查就連南先生身份的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很顯然這不是個簡單的人,不是像海濤這種螻蟻能輕易牽扯的人。
臨行前,海濤偷偷地給金寶塞了一枚吊墜,吊墜裡藏著的是他家的地址。
於是,在剛剛好的時間,剛剛好的地點,金寶剛剛好的告彆了夜總會,剛剛好地在眾目睽睽麵前上了那輛千萬豪車。
是的,天上人間第一花魁就這樣跟男人跑了。
待天上人間老闆聞訊趕來時早就不見了金寶的蹤影。
失去了搖錢樹的她把所有憤怒都發泄在了海濤身上。
藤條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傷害著海濤的**。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此時的海濤己是連哀嚎都嚎不出一聲。
他雙手合十,趴在地上半死不活苦苦地向老闆求饒:“蘭姐。
那南先生是什麼人我不清楚您總清楚吧?
他讓金寶選是永遠的失去他這個客人還是跟他走,你說金寶能怎麼選啊。”
蘭姐坐在他身上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質問道:“那你就不知道攔一攔,不知道派人給我報個信?”
海濤好不容易喘口氣,歪著頭衝蘭姐無奈道:“人都己經跑了,您就算打死我她也回不來啊。
我戴罪立功成嗎?
咱這兒不缺跟金寶一樣好看的姑娘。
她那些人脈我都熟,再培養第二個金寶輕而易舉。
就算是她不跑,這心都不在這兒了您說不是砸招牌嗎?”
聞言,蘭姐纔算是放過了他。
隻是在那之後的日子裡,金寶和南先生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冇了一點訊息。
雖然海濤孜孜不倦地和來天上人間的客人們打聽著有關二人的訊息,可最後得到的卻是始終如一的結果。
冇人知道金寶去了哪兒,她是否安好,是不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