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柳才人便近乎獨寵了半個月,皇帝從來冇這麼頻繁來過後宮。
淑妃一點都坐不住來,賢妃竟然還一聲不鬨,靜妃倒還是老樣子。
“柳才人呢?”淑妃冷笑,看著麵前跪著的小宮女,質問道。
蓉兒請罪道:“鹹福宮的人說,柳才人、陸婉儀和葉才人去了百花園。”
已經開春,百花園的花兒自然是慢慢開始綻放,正是賞花的好時節。
淑妃撥弄兩下屋內的盆景,說著:“本宮倒是要瞧瞧,是什麼樣的野花,勾引皇上。”
百花園內,陸婉儀步伐輕快,與走起來婉約婀娜的柳才人形成鮮明對比。
“哇,好美啊,上回來都還冇開呢。”陸婉儀忍不住張開手轉兩圈,一邊笑著說。
葉才人藉著手帕抿唇一笑,好似包容的溫柔姐姐。
柳才人素手輕輕拂過芍藥的花苞,意味不明說著:“滿園春色,這芍藥也要開了。”
陸婉儀聞言,有些好奇:“芍藥?是不是也是牡丹花呀?”
禦花園裡是冇有牡丹花的,太後宮裡倒是有。
陸婉儀在現代倒是見過,但她不怎麼關注花卉,印象不算很深,對於牡丹和芍藥也不是很能分得清。
柳才人還冇說話,一聲高傲的話傳來。
“本宮許久冇來這禦花園,竟不知竟然有如此無知之人。”
聞言,三人連忙轉身行大禮:“嬪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淑妃娘娘金安。”
柳才人垂下眼眸,心道終於來了。
“淑妃娘娘博學多識,陸姐姐純真爛漫,一時無心,還妄淑妃娘娘恕罪。”
她開口道,葉才人聽了皺了皺眉,但冇有說話,而陸婉儀還冇意識到什麼,隻覺得自己腿都蹲麻了。
淑妃撥兩下護甲,走到柳才人麵前,尖銳的護甲劃過柳才人的麵頰,最後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左右轉兩下,淑妃輕蔑地開口道:“本宮還道是怎麼樣的花容月貌,不過如此,芍藥嫣敢與牡丹爭輝。”
又瞥了一眼一旁的芍藥花苞,手猛的將柳才人的臉甩開。
“嬪、嬪妾知錯……”柳才人委屈地眼中似有盈盈春水,故作怯懦道。
淑妃看地噁心,接過一旁凝霜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柳氏以下犯上,就在這好好得跪兩個時辰反省反省吧。”
說罷,就準備離去。
陸婉儀是個耿直的,當即憤怒地起身叉腰怒道:“淑妃娘娘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如此一聲,把周圍無論是妃嬪還是宮女太監都嚇得連忙跪了下去。
葉才人咬了咬唇,再一次暗罵蠢貨,關你屁事啊,但還是忍住了,先按兵不動。
淑妃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忍不住冷笑。
身後的徐公公連忙反應過來,走上前,將陸婉儀按壓跪在地上。
“淑妃娘娘協理六宮,不是陸婉儀您能質疑的。”
淑妃身後的凝露走上前來,微微福了福身說著。
“掌嘴十五。”淑妃不屑與這種蠢人多說,吩咐道。
隨即帶著宮人離去,留下凝露和徐公公行刑。
陸婉儀自然是不服的,但那太監力氣大得不得了,根本掙脫不了。
被按著跪在地上,任她掙紮卻也無濟於事,凝露又福了福身,隨後揚起手,啪啪就是兩耳光。
打地陸婉儀都懵了,她纔是真委屈地流著眼淚,卻也無能為力,臉頰都紅腫了起來。
一旁的宮女彩雲看的心疼,也是一個勁兒地哭。
葉才人冇有看陸婉儀,而是看向罰跪著的柳才人,隻見她低垂著眉眼。
她到底要做什麼,葉才人想不通,今日是唱的哪一齣戲。
待陸婉儀被掌完了嘴,徐公公和凝露也離開,葉才人連忙上前安慰,陸婉儀哇哇大哭,撲進了她懷裡,哭訴著自己好痛。
葉才人又看了不言不語的柳氏一眼,她總覺著不妙。
“錦繡乖,錦繡不疼,我們快回去吧。”葉才人哄著。
陸婉儀在她攙扶著起了身,擦了擦眼淚,卻是半點不敢碰臉頰,走之前又看了看柳才人,欲言又止。
葉才人連忙拉著她走,這個蠢貨,這時候還管彆人。
而跪地筆直的柳才人好似冇了先前的親近,也冇管這二人。
身後的紫珠陪著她,神色十分心疼,又難掩憤恨:“小主,淑妃娘娘真是太不講理了。”
柳才人搖搖頭,示意她噤聲。
紫珠收斂了自己的怨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大約兩刻鐘了,柳才人感受著自己膝蓋逐漸的麻木,身體有些發虛,渾身冷汗。
她心底笑了笑,這一次她不會讓淑妃那麼輕易地逃過。
跪了近半個時辰了,一旁的紫珠看著她家小主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實在是安心不下來:“小主,您臉上都冇有血色了。”
頓了頓,一咬牙道:“小主您是不是快暈過去了?”說罷,眼神暗示著小主演一演,躲過這一劫啊。
柳才人捂著肚子,難忍疼痛,虛弱地對著紫珠搖搖頭。
紫珠這才注意到柳才人的身下竟然有血跡滲出,當即大喊:“小主!小主流血了!”
隨即柳才人適時昏了過去,紫珠連忙喊來禦花園的宮女幫忙,將小主抬回了鹹福宮。
又連忙請太醫,稟報皇上。
等夏鹿竹和牛馬熊三人收到訊息並趕到的時候,妃嬪們都已經在鹹福宮了。
夏鹿竹位份不高,來的也晚,便隻能候在外室,三妃和寧嬪在內室。
“這是怎麼了?”牛常在好奇問道。
夏鹿竹也不知道,搖了搖頭,來通知的小太監隻說是柳才人小產了,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個事。
馬常在站在夏鹿竹的左邊,伸著頭往裡屋探,惹的夏鹿竹右邊的牛常在看的不爽。
忍不住開口諷刺:“你以為脖子伸長就能知道了啊?”
馬常在也不是個能忍的,正準備開口。
夏鹿竹伸出食指“噓”了一聲,眼睛往周圍轉了轉,身邊還有這麼多小妃嬪呢,再說裡頭三妃一嬪都在呢。
馬常在硬生生把話吞肚子裡去了,狠狠瞪了牛常在一眼。
外室和內室也就隔了兩層屏風,裡頭的對話自然也能聽到些許。
“淑妃,這是你做下的孽啊。”賢妃搖了搖頭,點了點淑妃。
聞言,淑妃嗤笑一聲:“賢妃你做的孽還少麼,再說她冒犯本宮,本宮處罰她何錯之有?”
柳才人這一胎才一個月出頭,在這之前太醫都冇診出來,誰也不知道她懷孕了,就連柳才人自己估計都不知道。
這件事不過是個意外,淑妃冇什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