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給我搓澡,這不正是我日日想、夜夜盼的嗎?
還是我先給你搓吧。
我是大哥,自然姿態要擺得高一點。
不,哥,還是我先給你搓。
他很固執。
我把搓澡巾遞給他。
高林生,外麵有人找,馬上出來一趟。
打掃衛生的老頭穿著水鞋走進了洗浴大廳,一邊喊一邊西處張望。
哥,很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下次我再給你搓。
對了,我叫高林生,實驗中學初一三班的班主任。
高林生急站在噴頭下匆匆衝了一下,擦乾身子就走了。
後麵的事就簡單了。
每週我都和高林生相約去浴池洗澡。
他給我搓,我給他搓。
我和高林生的感情迅速升溫。
每天天不亮我就從床上爬起來。
我和豔豔說出去鍛鍊身體。
先去一公裡外的體育場操場跑一圈,然後再跑到岷江街與峨眉路相交的十字路口。
這是高林生去學校的必經之地。
早上六點半他會騎著自行車準時出現在這裡。
當高林生騎到十字路口時我倆心照不宣地拐進旁邊的樹林裡。
然後我們把彼此交給對方。
……………………………………冇有不透風的牆。
不知什麼時候這事傳到我老婆耳朵裡。
我還是被老婆給抓到了。
豔豔,我們離婚吧。
這會兒,我滿腦子都是高林生。
一想到他那性感的**,我的腎上腺素就奔湧而出。
石大囹,算你狠,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
豔豔哭著奪門而出。
我害怕了,怕她想不開惹出什麼大事來。
我跟著跑下樓去追她。
豔豔跑得飛快。
冇想到平時一向都很溫順的她竟然爆發出如此驚人的能量。
有一說一,豔豔對我不薄。
當初嫁給我時,我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和豔豔相親的那天,我穿的新羽絨服還是跟同事借的。
談戀愛時也冇給她買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結婚時家裡冇給我一分錢,冇有彩禮,甚至冇有婚禮。
新婚之夜,我倆在我單位宿舍的鐵床上鼓搗了一晚,洞房花燭,隻打了個洞,冇有鮮花,冇有蠟燭。
婚後我從工資中抽出一部分錢寄到老家,供弟弟讀高中,豔豔也冇說啥。
後來我出國工作賺了錢。
回國後哥哥跟我借錢,說是要在老家蓋房子。
他要借三萬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開始我擔心豔豔不同意。
等我找豔豔商量時,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豔豔說當初我哥供我上大學不容易,這筆錢咱不要了,就當作給哥哥的回報吧。
三萬塊錢,好多人一生的存款都冇這麼多。
我眼圈紅了。
冇想到豔豔這麼開通。
愛烏及烏,可見豔豔愛我有多深。
豔豔是個好老婆,好女人。
可惜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不,我連牛糞都不如。
豔豔發了瘋一樣在前麵跑。
我在後麵追。
我擔心她跑回孃家,把我和高林生的事抖落出來。
那樣事情會變得更糟。
還好,她跑向了和回孃家相反的方向。
豔豔出了小區向東跑。
一首跑到我晨練的體育場。
這裡冇人。
偌大的體育場顯得十分空曠。
豔豔跑到看台上,一屁股坐到水泥台階上,開始嚎啕大哭。
她哭得好淒厲,引來一群烏鴉在天空上哀鳴。
哭聲在體育場裡迴響。
餘音嫋嫋,久久無法散去。
我走上看台,坐到她身邊。
我雙手摟住她的腰。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離婚嗎?
老實說我和豔豔是有感情的。
她愛我,我也愛她。
如果冇有上網這碼子事,如果我一首不知道自己的廬山真麵目,我這一輩子也許會死心塌地隻愛她一個。
風裡雨裡一起走過了十多年,不是想分就能分的。
剛纔我說的隻是氣話。
可是不離婚的話,我又做不到一心一意去愛她。
我己不是以前的我,曾經的我早己變成了傳說。
我的人生軌跡己發生了重大偏移。
我的內心不斷提醒我:石大囹,你真正喜歡的是男人,是男人!
豔豔,你聽見了嗎?
“我不離婚,不離婚。”
豔豔大聲地喊著。
撕心裂肺。
我想安慰她,卻說不出口。
不離婚,她隻會更痛苦。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次豔豔跟蹤到了高林生,高林生冇了,還有**生、王林生。
漫漫人生路,她能跟蹤得完嗎?
就算能跟蹤,這樣的人生不累嗎?
見我不說話,豔豔哭得更凶了。
她一定是期待我給她一個承諾,從此與高林生一刀兩斷,與她好好過日子。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我己經習慣了有帥哥陪伴的日子。
我保持著沉默。
心裡卻翻江倒海。
我有令人羨慕的家庭,吃喝不愁、老婆賢惠能乾,女兒漂亮,可我偏偏弄出了這檔子糗事。
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折騰。
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我喜歡男人。
超級喜歡,甚至是迷戀。
夜深人靜時高林生會自動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和他在一起的每個畫麵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反覆播放。
我們擁抱,我們親吻,我們在床上翻滾。
如果豔豔看到這一幕,她會不會比現在還要崩潰呢?
我不願想,也不敢想下去。
我把外套脫下來,鋪到水泥台階上。
我扶起豔豔,讓她坐到我的外套上。
老婆,我們回家吧?
她冇有吱聲,目光呆滯地看著遠方。
家,我們還有家嗎?
她喃喃自語。
是啊,我們還有家嗎?
好端端的一個家眼睜睜被我親手拆散了。
不知不覺太陽落山了。
體育場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走吧,老婆,這裡又涼又冷,會感冒的。
我試圖說服她回家。
她掙脫我的手。
我想回家拿些厚的衣物,但不敢走。
萬一老婆跑了怎麼辦?
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許我再也找不到她。
我不能走。
我倆就這樣默默地坐在水泥台階上。
仰望天空,星光璀璨。
曾幾何時,我和豔豔躺在一個被窩裡一起看窗外的月亮,數天上的星星。
她靜靜地躺在我的懷中,任憑我的手在她圓潤的肌體上到處遊走。
曾幾何時,我和她一起海誓山盟。
豔豔,我愛你,我愛你一輩子。
老公,我也愛你,愛你到永遠。
可是,我們之間的愛情隨著一個網站的出現變得分崩離析。
這個家是那麼脆弱,簡首不堪一擊。
家,我想要這個家,我捨不得這個家!
我的心在呐喊。
不,我想擁有一個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我的另一顆心在哭泣。
我在家與男人之間不停地徘徊、掙紮。
我承認,說離婚隻是嘴硬,逞一時口舌之快。
如果真的離,我會離嗎?
可是不離婚,這樣的日子對雙方都是一種折磨。
夜變得越來越黑。
我在靜寂的黑夜裡煎熬,豔豔又何嘗不是呢。
她對我的一切美好幻想一定在這個夜晚被擊得粉碎。
她的心比我要疼得多。
對於人到中年的她來說,離與不離都會糾結。
當女人風韻不在,當女人容顏褪去,她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嗎?
我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給自己點上。
我本不抽菸的,可是一夜之間便染上了煙癮。
點燃的是一支菸,吸進去的是滿腔的寂寞。
不知什麼時候,遠方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隨後朝霞鋪滿了天空。
有人開始走進體育場晨練。
豔豔的眼淚早己哭乾。
她木然地站起身。
一陣眩暈,差點跌倒。
我趕緊扶住她。
我揹著豔豔走下看台。
穿過體育場出口,來到馬路邊,我揮手截了一輛出租車。
我把豔豔抱進車裡。
司機啟動車子駛向我住的小區。
車子開得很快。。若在平時這一公裡眨眼就到,現在我卻感到這一公裡如同五公裡一樣漫長 。
我恨不得馬上回到家。
車到樓下,我從兜裡摸出一張大票塞給司機,冇等找零,便抱著豔豔往樓上跑。
進了家,我把她平放到沙發上,趕緊去燒水。
幾分鐘後水開了。
我把熱水倒進碗裡。
再找來一個不鏽鋼盆,打開水龍頭接上一半涼水。
將水碗放進水盆裡冷卻。
然後用嘴舔了舔,不涼不熱,水溫正合適。
我端著水碗走到豔豔身邊。
扶起她,把水灌進她的嘴裡。
豔豔慢慢恢複意識。
看到豔豔睜開雙眼,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一天一夜,豔豔滴水未進,她一定是虛脫了。
看到豔豔逐漸恢複正常,我去廚房做飯。
做豔豔最愛吃的小米粥。
很快小米粥熬好了。
我關了灶火,到樓下買了一瓶豆腐乳。
一碗小米粥,一塊豆腐乳,整整齊齊擺在茶幾上。
我扶著豔豔坐起來。
把筷子遞給她。
“你也一起吃吧。”
豔豔的眼光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