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家的傭人立馬折返去尋找,管家緊隨其後。權守回頭看向站成排的傭人,目光陰鷙。
蘇西站在角落,臉色複雜。
金萊端著藤蔓到水池邊,用緩流輕輕地沖洗著。
很快管家拿著注射器過來,金萊看著細莖的藤蔓,手都有些抖。
“彆怕……”金萊溫聲安慰著。
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藤蔓。
他將清水衝入藤蔓根莖,一遍遍的洗著藥液。
金萊不知道那是什麼藥液,但他能確定,一定有腐蝕性……
一遍遍的沖洗,會稀釋濃度,但一定會被侵蝕的,隻是程度嚴重與輕的問題。
藤蔓的根莖很細,但這株藤蔓明顯要粗許多。就算是這樣,看著針孔撐大,金萊額上爬滿細汗。
豆大的汗水順著金萊的下顎流下。
過了十多分鐘,他抖著手,將注射器丟下。
“他現在……”權守著急的看向金萊。
“還需要做毒素檢測。”金萊麵白如灰,眼底的擔心不比權守少。
但此刻有一件比毒素檢測更重要的事。
到底是誰要對藤蔓下手?
半小時後。
穿著白大褂的檢測人員與植物醫生同時抵達權家,權守坐在二樓的大廳中央。
除了金萊以外,所有傭人都坐在會議室裡。
等待結果期間,金萊的手心直冒汗。
半小時後。
“目前提取到了丙烯酰胺、是滅生性除草劑的成分之一。就算沖洗的很快,根部依舊被侵蝕了,還是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檢測員說。
權守十指交叉,目光望向了角落裡坐著的蘇西。盤著金色長髮,湛藍色的瞳孔,還有那張極其相似的臉,一切都是那麼的像……
那麼的像艾曼。
勾的權守思緒飄回多年前。
十九年前。
一位衣衫襤褸的佛僧衝進宴會廳,艾曼站在紅毯之上,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那是艾曼最愛的花。
“屬性相沖,命裡生克,子嗣異類哈哈哈哈哈哈!”
佛僧像是個瘋子,滿場跑,攪得人心惶惶。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鬨得過於難看,權老爺子本意是叫停這場婚宴。
擇日再辦,或是斟酌再三。
事關權氏血脈,誰也不希望此事一語成讖。
但如果婚宴被叫停,日後艾曼在權家將舉步維艱,甚至淪為笑柄。
於是權守卻不顧權家血親的壓力,遣人將那個佛家人丟了出去,他挽著艾曼,婚宴繼續。
與艾曼成婚,是他花費了數年追求纔得到的成果。權守不信那些迷信,他用英文對艾曼說:“Dont be afraid, Im here.“
二十五歲的權守在權家所有人的注視下,鄭重道:“她是我心之所愛,諸多因果我一人承擔!”
“老爺?”管家細聲在權守身側提醒。
權守從回憶中抽回,他輕輕地點著頭。
金萊盯著權守,眉骨微弓,剛毅的麵龐上透出成熟與滄桑,讓他覺得莫名眼熟。
像……菠菜。
權守眸光一冷,金萊駭然的回神。
在權守眼神示意下,管家請檢測員與植物醫生離開,旋即將目光再次投向角落的蘇西。
“蘇西,去會議室等我。”
“好的老爺。”
蘇西起身掠過金萊時,唇角含笑,薄涼刺骨,讓人發寒。
偌大的二樓,隻剩下金萊與權守。
“金先生,你看清那個人了嗎?”權守目光深邃幽遠。
金萊搖搖頭,“冇看清。”
“最近在權家有發現誰不對勁嗎?”權守補充,“金先生可以大膽說。”
金萊瞬間就想到了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