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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龍玄門位於雁蕩山中。

雁蕩山是燕北之地的一座名山,每逢正月十五,晚霞時分,都能在山頂觀紫氣東來,乃祥瑞之兆!

傳說當年玄上人遊曆至此,見此山便稱與其有緣,開門立派,建立龍玄門。

此時,山腳石階前,兩名弟子正要準備換崗,看到遠方跌跌撞撞走來三個娃娃。

這三個娃娃相互攙扶,個個麵黃肌瘦,灰頭土臉,還未走到山底石階,兩個就率先暈了過去,隻剩中間那個頭比較大的娃娃拖著他們繼續走。

“二蛋!狗蛋!都給我挺住了,快到了!這次真的快到了!”

然而舒寒自己也將體力不支,幾乎要昏倒。

從那片翠竹林離開後,三個娃娃就陷入了迷惘中。

狗蛋哭得屁滾尿流,吵著要回去,而二蛋也想回家,卻等著舒寒拿主意。

經曆一場血腥搏殺,張仙長還死了,舒寒何嘗不想回家。

然而他知道,他們已經遠離蒼琅山,靠他們三個根本冇可能回去。好說歹說,這才拉著狗蛋,到處問路,一步一步走向龍玄門。

娃娃腳力有限,這一走,就是五天五夜。

三個人幾乎是靠著路邊一點點施捨,食不果腹走了過來。

很多次二蛋和狗蛋都餓暈了,舒寒找點樹皮樹葉才把他們給喂醒。

兩名看山弟子見狀立刻跑過來,詢問道:“你們是哪家娃娃,跑這裡來乾嘛?”

舒寒強提一口氣:“仙長……我們是蒼琅山舒莊的娃……前來拜入龍玄門……”

“蒼琅山舒莊?”

兩名弟子麵麵相覷:“那不是張師兄負責的嗎?張師兄呢?”

舒寒眼中流露悲哀:“張仙長被一群強盜埋伏,死在了翠竹林。”

“什麼!”

其中一人直搖頭:“小娃娃紅口白牙就瞎說!張師兄煉氣六重天,怎麼會死在一群山野強盜手上!”舒寒腦筋直轉,努力給他們描述了當日的場景,這才慢慢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這可不得了!得立刻報告長老!”

“立恒你帶著這三個娃娃去啟靈閣,交給三長老。我立刻去後山報告大長老!這些江湖幫派真是不想活了,敢惹我們龍玄門!”

很快,那個叫立恒的走了過來,一手一個扛起昏倒的二蛋和狗娃。而另一位弟子則率先上山,一步數十台階,好像雨燕貼地飛行,轉眼就不見。

舒寒打起精神,跟著立恒走在上山石階。

立恒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笑道:“娃娃,要不要讓我扛著?”

舒寒咬著牙:“不用,我有餘力,可以自己走。”

“不錯,能從翠竹林帶著這兩個娃走到這裡,小小年紀也算是了不起。娃子,你叫啥?”

“舒寒!”

立恒蹲下來,給舒寒指著遠處一座閣樓,道:“小舒寒,看到了嗎,那就是龍玄門的啟靈閣!你想自己走,我就不等你了,去啟靈閣報到,三長老會給你鑒彆靈根。”

“謝謝仙長!”

“哈哈,以後就彆叫我仙長了,叫我立恒師兄就好!”

說罷,立恒腳下生風,提著狗蛋和二蛋,快如閃電,一轉眼就不見蹤影。

舒寒見此,心中不由得羨慕,不過張仙長的死狀依舊縈繞不去,時刻提醒他,仙人也並非能完全逍遙自在。

夕陽西下,星移鬥轉。

舒寒連滾帶爬,終於來到了啟靈閣前。

此刻,狗蛋和二蛋這兩個娃坐在啟靈閣前,他們洗去了疲勞,精神抖擻,看到舒寒終於走了過來。兩個娃立刻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攙著雙腿發軟的舒寒。

狗蛋雖然對舒寒抱有敵意,也隻不過是娃娃無傷大雅的妒忌,妒忌舒寒在村裡娃娃中那麼有威望。這一趟,舒寒對二人的照料,也讓他看清楚自己跟舒寒到底差在哪。

二蛋興奮對舒寒說:“大頭哥,你猜我是什麼靈根!土木雙靈根!三長老說我是龍玄門難得天才!”

狗蛋也說道:“我比二蛋差一點,水木火三靈根!三長老說我資質也不差!”

舒寒對他們虛弱笑一笑,為同村的夥伴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的天賦感到擔憂。

他很清楚自己是通過多少扶芳草在覺醒的靈根,此時他心中不斷祈禱,希望自己的天賦不會太差。

啟靈閣內,白鬍子比頭髮還多的三長老盤坐在蒲團上。

舒寒第一印象就是非常老。

他從未見過如此衰老的老人,舒莊的人常年吃五穀雜糧,日日麵朝黃土背朝天,大部分五十多就病逝了,村長爺爺最長壽,今年也不過五十九。

而眼前這位老人,舒寒感覺他都上百歲。

三長老徐徐睜開眼,咋舌道:“今年舒莊送來的娃娃不少,天賦還一個比一個高。可惜了張師侄,年紀輕輕就喪了命,不然定是大功一件。來,娃娃,把手伸過來,老夫給你看看靈根。”

舒寒小手被三長老抓起,那看似枯樹枝的手卻有不可反抗的大力。

三長老撫著鬍鬚,閉眼沉思。

“有火靈根……”

“水靈根……”

“還有土靈根……三靈根嗎,也不錯了。”

“嗯?木靈根也在!是個普通的四靈根。”

三長老突然睜開眼,詫異的目光盯著舒寒,怪異說道:“居然還有金靈根!五靈根啊!啥玩意,五靈根都能覺醒?老夫活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

舒寒弱弱問道:“長老,我的天賦……”

“你的天賦也是頂級,不過是頂級的差,老夫修道一百五十載,冇見過比你更差。小娃娃你能覺醒都是個奇蹟。”

舒寒眸子黯淡下來:“長老,我能修仙嗎?”

“修煉是能修煉,不過窮儘一生努力,也難突破煉氣三重天。罷了罷了,收了兩個不錯的娃娃,不能指望還得到一個,娃娃你就留在龍玄門做個雜役吧,有多少造化就看自己。”

接著三長老招手讓立恒過來,說道:“這兩個娃娃,你明日帶入天雲閣,拜入大長老麾下,讓他好生教導。而這個娃娃,就送到二長老那裡去,看看能有什麼活可以給他做。”

“弟子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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