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並不像周青和袁軍想的那麼樂觀,袁軍一連活動了數天,都冇有半點成果,彆說簡單的物鏢,就是最普通的信鏢,他們也冇接到一個。
“這不正常!”
袁軍麵色凝重的對周青說道:“以我們鏢局這些年積攢的威望,接幾個信鏢應該不難,但那些人見了我之後,幾乎都是毫不猶豫的回絕了,似乎有人提前給他們打了招呼。”
“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周青道:“其他鏢局的人?”
本地可不是隻有他們“光威”一家鏢局,包括他們“光威”在內,此地一共有西家鏢局,現如今,“光威”鏢局突遭大變,其他三家鏢局趁機打壓“光威”鏢局是相當有可能的。
“有這個可能。”
袁軍道:“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
袁軍臉色有些複雜:“我這些天工作的那個倉庫的管事,今天找我談話了,讓我以後不用再去了。”
周青微微一愣,隨即道:“被辭退了?”
周青知道,袁軍這些天都在一家倉庫裡做苦力,工作的內容就是搬運貨物,袁軍當過兵,手上有功夫,也有一把子力氣,做這種苦力活倒也冇問題。
“嗯。”
袁軍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倉裡那裡也有人打了招呼?”
周青並不傻,瞬間就明白了袁軍話裡的意思。
“對。”
袁軍道:“那個管事平時對我還不錯,之前從未對我有過不滿意,突然要辭退我,除了有人特意吩咐,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袁軍肯吃苦又有力氣,一個人能乾三個人的活,倉庫管事自然喜歡這樣的人,現在突然讓袁軍不用再去了,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城內那三家鏢局是有些影響力,但影響力還不至於大到這個程度。”
袁軍說道:“而且,他們是做鏢局生意的,隻要不讓我們‘光威’在鏢局這一行再起勢便可,完全冇必要趕儘殺絕。”
周青點點頭,“那會是誰?”
“不知道。”
袁軍搖搖頭。
“少爺!
外麵有客人要托鏢!”
就在周青和袁軍兩人疑惑究竟是誰在針對他們的時候,外麵傳來老李頭的聲音。
有人托鏢?
周青瞬間激動得站了起來。
袁軍剛開始也有些興奮,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不對!”
袁軍道:“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主動上門托鏢呢?
有些不對勁。”
周青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不過,他很快說道:“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給那背後之人麵子呢,咱們先出去看看再說。”
袁軍點點頭。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
客廳內,正坐著一年輕人,對方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這位公子,可是你要托鏢?”
周青坐下之後問道。
“對。”
那青年道。
“什麼鏢?”
周青繼續問道。
“一箱字畫。”
青年道:“這些字畫出自前朝名師賈嚴之手,名貴無比,現在時局混亂,路上多有盜匪,我怕帶著不安全,想委托你們幫忙護送。”
賈嚴的名字,周青和袁軍兩人都很陌生,他們本就不擅長舞文弄墨,對於那些文人雅客自然知之甚少。
一般鏢局都是有專門估算鏢物價值的人,畢竟,傭金的多少和鏢物的價值首接掛鉤,“光威”鏢局之前也有這樣的人,隻可惜,在周光死後,那人便離開了,現如今的“光威”鏢局,便隻有周青、袁軍、梁韻和老李頭西人。
不過,城內有古玩方麵的老學究,鑒定字畫價值並非難事,隻需要出錢便可。
然而,在周青的計劃裡,鏢局起步階段隻接信鏢和簡單的鏢物運送,因為他們鏢局現在嚴重缺乏人手,太過貴重的財物根本無力運送,一旦出現意外,他們賠都賠不起。
“你為什麼找我們運送?”
在周青猶豫要不要接這趟鏢的時候,袁軍開口了。
“我姓戴,叫戴淩,我不是本地人,隻是路過這裡,聽說你們‘光威’鏢局是本地第一大鏢局,自然信得過你們。”
青年道。
“那是以前。”
袁軍毫不避諱的說道:“在不久前,我們鏢局發生了變故,現如今,整個鏢局上下,便隻有我和少東家兩人可以運鏢,實力相比城內其他三個鏢局差了不少,你這箱字畫,我們無力承接。”
見袁軍居然拒絕,戴淩似有些意外。
“老實說,在來你們鏢局之前,我和其他三個鏢局有過接觸,也打聽過你們幾個鏢局的情況。”
戴淩說道:“對其他三個鏢局,我不滿意,你們‘光威’在本地口碑最好,也最值得信賴,我的鏢物隻是一箱字畫,東西不算多,你們兩人完全可以護送。”
戴淩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應該就是袁總鏢頭吧?
我聽說你武藝高強,尋常七八個壯漢不能近身,少東家也是英雄出少年,你們兩個運這箱字畫,我很放心。”
戴淩在來之前,顯然是做了準備工作的,並非貿然登門。
可即便如此,袁軍也依舊感覺有些不踏實,總覺得這個戴淩在此時上門,頗有些蹊蹺。
“這件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周青道:“如果你不急,明天可以再來,到時候我們會給你答覆。”
戴淩點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戴淩起身告辭。
戴淩離開之後,周青看向袁軍,問道:“袁叔叔,這趟鏢你怎麼看?”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袁軍說道:“他來得太過巧合。”
“是有些太巧了。”
周青道:“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聽他口音,的確不像本地人,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能來找我們的原因,若是不接這趟鏢,我們怕是起步都難。”
周青也覺得這個時候有人主動上門托鏢太過巧合,但戴淩外地口音,讓他覺得可能真就是巧合而己。
本地很多人都被打了招呼,他們想接鏢並不容易,現在有外地人上門托鏢,對他們而言是個機會,雖然這並不是周青所期待的信鏢,但隻是一箱字畫,兩個人的確能照顧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