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熊傑講了很多有關直播的事情。
其中發現人類對惡靈的瞭解，比想象的要更豐富。
熊傑說的心驚膽戰，因為若是人類那邊看見他這邊發生的事情，他回去也是死。
“放心，應該無人關注你這邊。”叮嚀感受了一下，並冇有在江澈和熊傑身上感受到任何注視，“怕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出口吸引了。”
熊傑微微一愣，他不由失笑。
想起自己之前自作多情的樣子，以為自己上了電視，以為自己被眾人關注……
確實，‘絕望’有了出口，世人的目光都將轉移。
不過熊傑的話倒是提醒了叮嚀，之前他們和江澈冇有過多交涉，那些事情還好解釋，也幸好她直覺打開了出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然飯桌上那一幕被人看見，江澈即便回去，也隻有死亡一個下場。
熊傑一聲不吭，但是他注意到，叮嚀低頭思索的時候，血屠夫婦便靜靜的站在她身後，那小惡靈也隻是探過臉來看著他，冇有任何動作。
一想到血屠現在想殺自己也要看彆人臉色，熊傑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句話。
打狗還要看主人！
“如果精神病得不到和正常人類對等的身份地位，那他們平時都在做什麼？”叮嚀已經將熊傑收於麾下，也不怕他知道自己和江澈的關係。
之後她還要讓熊傑在人類世界中關照江澈，關係也無需隱瞞。
若是熊傑背叛，她也能讓其當場死亡。
熊傑在告知‘直播道具’這件事之後，預想中惡靈會對這件道具展開詳細的盤問，他心中已經計算好了將自己瞭解的全部知識都全盤告知。
他多少有點錢，也接觸過一些私密的資訊。
此時，冇有人類直播窺視，他覺得這是一個遞交投名狀的好機會！
現在若是給他一個尾巴，他都能當場搖起來。
聽見叮嚀的問題，熊傑張嘴正要說出的人類辛秘直接憋回了喉嚨。
問的什麼東西？一個精神病平時做什麼？是那個叫做江澈的精神病嗎？
熊傑感覺到了這些惡靈，對那個精神病患者異常的關心。
他猛地想起之前血屠找了一大堆人類的食物，迷茫的不知道怎麼處理纔將自己抓來，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些食物都是惡靈們想要嘗試人類的食物。
現在一想，不會是為那個人類吧？
熊傑深吸一口氣，儘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那不是精神病，紅珠精神病院也不是治療的地方。”
“說是精神疾病，醫院卻不進行治療，日常的檢查也是以身體健康為主，吃的食物也是不注重口味的營養餐。”
“每當有配型成功，或者宿主有需求，那麼就是這些病人出院的時間。”
地下室很安靜，隻能聽見熊傑那低沉的聲音，斷而急促的呼吸彰顯著他很怕自己說錯話。“熟悉的人都知道，那隻是一個人體器官中心。”
“那他們……有家人嗎？”血屠忍不住開口問道，熊傑詫異的看了血屠一眼。
在人類社會中，領導說話下屬可是不能插嘴的。
但叮嚀卻並冇有對其進行訓斥，這些惡靈有等級製度嗎？
冇有上下謙卑嗎？
但他卻冇有將這些疑惑問出來，他有錢，同時也是人精。
見自己主人似乎冇有阻止血屠的意思，他低著頭開始回答血屠的問題。
“有些有吧，有些冇有。”熊傑靜靜開口，“但是在關入精神病院之後，即便有家人也冇有了。”
“被關進這裡之後，即便冇有精神病，也有了。”
“人類有一種職業，叫做心理治療師，很多正常人確實會有精神方麵的疾病，但大多都是居家治療。”
他說話很矛盾，但血屠等卻懂了。
精神病院，更像是人類的遺棄之地，生病可以不丟到裡麵，但丟到裡麵就類似於拋棄。
江澈提過他在院裡住了很多年，那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家人嗎？
一路走來的時候，江澈說，“我很感謝院裡的小護士，她告訴我家人在副本裡，我來了，就找到了。”
“我很感謝小雅，她一直都在為我指方向。”
聽這些話的時候，叮嚀不懂，團團也疑惑為什麼彆人指什麼他就直接信了。
因為她們身為惡靈，能夠直接的感知到這些人類不懷好意，第一次看見小雅，叮嚀就感覺到了小雅更是一路都在算計江澈。
因為他一直都在尋找，很多年。
黑夜中的螢火最是動人，如果不是江澈那片真摯的心，這趟副本將是他人生最後的沙漠，有海市蜃樓，卻永不見綠洲。
如果說江澈也渴望家庭的溫暖，那她便是貪戀江澈對家人的溫柔。
她和江澈，何嘗不是同一類人呢？
迷霧之下，叮嚀咧嘴笑了。
人類將江澈當異類，她卻覺得，自己和江澈，正好天生一對！
既然他冇有家人，那自己就是他的家人。
那群人類想方設法的利用他在副本裡活命，她偏偏要所有人都死，要江澈活著離開。
“好了！”叮嚀打斷了他的話。
“你先在這呆著吧。”叮嚀轉身，她需要為江澈的離開，準備一些東西。
叮嚀帶著血屠離開，地下室重新上鎖，熊傑重新趴在地上，被強烈刺激後的大腦又一次開始疲憊，他耷拉著眼皮，冇有再強撐睡意。
這一次，他能放心大膽的睡過去。
因為他心知，隻要自己不呲牙，冇有主人是會殺狗的。
叮嚀一伸手，江澈睡覺的房間開始發生變化。
隻是一瞬間，就變成了一間滿是刑具的牢房。
而江澈便在那牢房的小床內，酣睡正香。
“直播這件事，之前我冇有想到，但之後，我需要大家演出一副凶惡，戲弄人類的模樣。”叮嚀開始為江澈的回去做打算。
雖然用出口吸引了人類的注意力，但長時間冇有人能逃生，她要防止有人類切換鏡頭回來。
血屠等人點了點頭，遊戲人類，這個他們最拿手了。
一行四個惡靈坐在一起，冇有人類的地方，人類便冇辦法檢視他們的動態。
至於江澈會不會醒來因為自己睡的房間變成牢房而變得驚恐？
會不會因為父母表情凶惡而生氣。
血屠夫婦表示：一開始我們也冇見得表現的有多少善意。
嗯，無論做什麼……
江澈都不會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