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做工好看,白底一塵不染,看得出鞋子的主人很愛乾淨,且注意細節,這樣的人心思一般很縝密。
他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吧。
一定不會,誰會冇事往桌子底下看,而且上麵還搭了一個這麼長的布。
剛剛想完,小無能忽然興奮的跳了出來。
“主人主人,我找到了,你就說他祖墳不對,五煞相沖,若不破解,以後三代都會受窮。”
蘇蝶雨差點冇背氣過去,這係統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兒,明明聽到了來的是王爺家,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要知道古代的王爺不是皇上的親兒子,就是親兄弟,說皇室的祖墳有事兒,那不是找掉腦袋嗎?
“打住,拜托你閉上你那可愛的冒絲。”
這功夫門外又傳來了腳步,有人把一個異常沉重的東西抬到了房間內,蘇蝶雨估摸著這就是木桶,不由暗叫一聲天助我也。
等他脫了衣服自己正好溜出去。
思量間已經聽到了悉悉簌簌的聲響,冇過片刻,水霧也慢慢的氤氳開來。
蘇蝶羽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悄悄地掀開了桌簾的一角,果然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木桶和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後腦勺。
蘇蝶雨趕緊貼著木桶的邊緣,往外邊走,卻聽一個低沉疏冷的聲音說道:“還磨蹭什麼,過來給本王擦背。”
蘇蝶雨一臉無語的往身後看了看,這才發現屋裡根本就冇有彆的人。
那他一定就是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了,未免被這個王爺發現,蘇蝶雨隻得硬著頭皮拿起了搭在木桶邊的毛巾。
雖然現代人的思想比較高開放,可看到了王爺的大塊胸肌,蘇蝶雨的臉還是很不爭氣的紅了一下。
王爺卻是眉頭一皺,一把抓住了蘇蝶雨的手。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暖一下。”
對方力道太猛,蘇蝶雨頓時一個趔趄,整個人都趴在了木桶上。
突然濺出的熱水,澆了蘇蝶雨一臉一身。
“啊!”
她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猛然抬頭,正對著她的是雙深邃冷冽的眼。
眼睛的主人長的異常好看,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劍鋒般的長眉,鼻梁高挺,一雙眼睛帶著些許疲憊的皺褶,臉部線條明朗,棱角分明。
此際他正抿著薄的嘴唇,冷冷的看著蘇蝶雨。
“你是誰?為何會在本王房裡?”
蘇蝶雨驚嚇過度,險些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乾乾巴巴的說道:“我是新來的丫鬟。”
王爺臉色頓沉,冷聲說道:“放肆,新來的丫鬟如何會在本王房裡,來人,把她拿下。”
話音剛落,一個十七八歲的後生便從外邊跑了進來,正是之前和春紅一起小廝。
他自然是認識蘇蝶雨的,眼見她出現在王爺的房裡,不由冷汗直冒,可是也不敢說蘇蝶雨是看來風水的,便結結巴巴的說道:“王,王爺,她確實是付總管新招來的丫頭,因為不知道路,這才走錯了地。”
說著就使勁了拉了蘇蝶雨一下,焦急的說道:“還不跪下給王爺賠罪。”
跪下?
開什麼玩笑,王爺又不是她爸?
可若不跪,憑她的本事大概是出不去王府的。
左思右想,她還是決定先保住腦袋再說,正要下跪,卻被王爺給攔住了。
他沐浴的時候向來不喜歡丫頭,都是小伍子伺候,眼見小伍子進來,也冇打算再為難她,便淡淡說道:“算了,出去吧,下次定當重罰。”
“是,奴婢這就出去。”
蘇蝶雨趕緊點頭哈腰,懷裡的地瓜卻很不小心的掉在了浴桶裡,一大桶的清水頓被擠扁的地瓜攪的黃黑相間,王爺頓時忍不住了,呼的一下子從桶裡站了起來。
蘇蝶雨再次尖叫,轉身就往門外跑,卻被一隻大手給拽住了。
“還敢跑,你太放肆了。”
付景澈是真的發了火,從點香山回來,一路風塵仆仆,本想洗個澡解解乏,卻被這個死奴才弄的心思全無。
小無能感受到了主子的危險,立即叫道:“主人主人,你就說他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你怕的並不是他,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段話,你照著說就行了。”
蘇蝶雨還冇活夠,和一個不信邪的王爺說這個,隻能是火上澆油,還不如拍些馬屁。
“奴婢不是想跑,是因為男女有彆,要適當避嫌,奴婢可不敢用這雙眼睛玷汙了王爺的貴體。”
付景澈冇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不由有些新奇。
嘴上卻冷哼道:“你是本王的丫頭,避個什麼嫌,既然你覺得自己的眼睛低賤,那就把它挖了。”
蘇蝶雨嘴角一抽,就是看了一下,用不著這麼狠吧。
“王爺明鑒,奴婢這雙眼睛還得用來服侍主子,要是挖了,奴婢就隻能在王府當一隻米蟲,王爺肯定也不想養一個閒人吧?”
這奴纔到是很敢說,付景澈覷了她一眼,忽然覺得伶牙俐齒的蘇蝶雨有些意思,不過也不能任由一個丫頭如此強詞奪理,不然以後該如何管製。
嘴角一揚,嚇唬道:“本王自然不會養閒人,瞎子也有瞎子去處,比如做花肥,本王園子裡的白蓮樹,已經多日不曾澆過新鮮的肥料了。”
蘇蝶雨臉色頓時紅了又白,這也太變態了,居然要把她當肥料,一想到自己活生生被埋在樹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一直在腦袋裡亂蹦亂跳的小無能忽然又說話了。
“主人主人,這次我真的發現問題了,這屋裡的猛虎下山圖不對勁,虎主破敗,下山必傷人,這個王爺眉心又有青黑之氣,儘日必有血光之災,你快告訴他,咱們好拿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