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墨趕到所謂的問心穀後,才發現大半考生基本己經到場了。
約莫半晌後,陳遲手持寶鏡攔在後麵陸續趕過來的那幾個氣喘籲籲的人麵前。
“幾位,不好意思,你們超時了。”
陳遲說著,將一把靈石散發給被攔住的考生們。
“這是幾位路上的盤纏,明年再來過吧。”
被攔住的考生中有人接過陳遲分發下來的靈石後選擇了離去,但仍有幾個人心有不甘,一位有些富態的女子將手上的靈石扔在地上後憤怒地破口大罵。
“誰他媽稀罕你們那些破靈石?
你們玄清觀就是這樣對待我們這些未來的天之驕子的嗎?
我要求麵見掌門還我公道!”
陳遲聽了女子的無理取鬨倒也不惱,他一抬手,將寶鏡浮在空中。
“也好,既然你要一個公道,那我就給你一個公道。”
說罷,陳遲將靈氣輸送進寶鏡中。
下一刻,鏡麵上竟出現了女子的身影。
“二狗子,我跑累了,揹我過去。”
女子頤指氣使地對著一旁家仆打扮的小廝說道。
小廝似乎也己經習慣了女子的指使,他麻木地蹲下來將女子背在背上艱難地跑起來。
過了一會,女子有些不滿小廝的速度,她一邊憤怒地拍打小廝的背部,一邊罵罵咧咧地叫道。
“快點快點,跑那麼慢是想我入不了門嗎?
我要是不能入門的話你就給我滾出朱府!”
而在快要到問心穀後,女子又慌忙命令小廝放自己下來。
“行了行了,剩下的路本小姐自己走便是了。
冇用的東西,跑兩步路能喘成這樣,今晚看我怎麼罰你!”
隨後鏡麵中的身影緩緩消失,寶鏡從空中慢慢下落,落回到陳遲手中。
“朱遙小姐,要是讓你入了玄清觀,恐怕纔是真正冇有公道的事情吧?”
陳遲笑眯眯的說完,下一刻聲音陡然一冷:“今天宗門大喜的日子,可彆讓我搞得太難看了!”
陳遲說完,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小廝。
“至於你,能揹著你家小姐一路過來倒是讓我有些吃驚。
司工坊還缺幾個肯乾活的雜役,你可願意?”
小廝緩緩抬起頭,原本汙濁無神的雙眼慢慢有了光亮,他顫巍巍地拖著疲憊的身軀一點點挪到陳遲麵前,鄭重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二狗子多謝仙師提點,仙師再造之恩當受二狗子一拜。”
“你敢!
趙二狗你這畜生,吃我們朱家的用我們朱家的,現在還敢叛出我們朱家了?”
朱遙大怒,走上前去抬手就想打趙二狗一個耳光。
陳遲冷哼一聲,渾身靈氣湧動,將朱遙震開。
“你還真是有夠放肆的,這裡是玄清觀的地界,不是你們應天府朱家的地盤。”
而在此時,剛剛那位讓陳遲出列的女子睜開雙眼,她並冇有理會一旁的鬨劇,隻是淡淡地說道:“各位久等了,我是玄清觀當代真傳大師姐,薑綽。
現在開始進入第二項考覈,問心!
若有覺得自己心智不堅的人可以領幾塊靈石自行離去。”
見人群冇有散開的跡象,薑綽揮手將問心穀的禁製解開。
“半個時辰內冇有被送回來的人即可通過本次考覈。”
薑綽說完,將懸浮在身邊的令牌分發下去。
“堅持不住的人就捏碎這枚令牌,它會將你們帶回這裡。”
聽完薑綽的話後,秦墨隨著人群一同走進了問心穀中。
臨進入前他如同心電感應般往後看了一眼,見到了手握摺扇一路疾行而來的徐衍。
“都暗示你不用送了,怎麼還追過來。”
秦墨輕聲自語,嘴角卻不自覺扯出一個細微的弧度。
秦墨定定地看了一會正在趕來的徐衍的身影後,他轉過身去,走進了問心穀中。
在最後一個人走進問心穀後,薑綽重新封上問心穀的禁製,她轉頭看向徐衍。
“道宗的新晉道子來這做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屏退了周邊看著徐衍有些戒備的弟子。
“過來給我兄弟鋪路罷了。”
徐衍看著問心穀的位置笑著答道。
“兄弟?”
薑綽有些訝異,片刻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徐衍,輕聲問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你現在是徐衍……還是許顏?”
徐衍沉默了一會,不多時,他表情不自然地答道。
“這很重要嗎?”
秦墨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攔著自己的許挽卿,這娘們攔著自己問的都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按理來說她跟徐衍一同出身於通天府,而且看徐衍的樣子與她頗為熟悉,怎麼現在反倒問起自己對徐衍瞭解多少來了?
許挽卿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墨,見秦墨神情確實不似作偽,她慢慢收劍入鞘,將路讓開。
“徐兄啊,是個好人。
姑娘,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故事,但若是徐兄的錯,我就先替他在這裡賠個不是了。
當然,要是徐兄犯的錯不可饒恕的話,我的建議是冤有頭債有主,莫要為難我這個不知情的人。”
秦墨一邊走向問心穀深處一邊說道。
許挽卿看著秦墨離去的背影,扔下一句話後轉身走向另一邊的深處。
“這很重要。”
薑綽看著眼前表情不自然的徐衍笑著說道。
“如果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道宗道子徐衍的話,今天我們之間可冇什麼好談的。
但要是我認識的通天府許家大小姐的話,我想我們之間還是有些話能說的。”
薑綽說完,玉指微曲挑起徐衍的下巴,一雙媚眼看向徐衍。
徐衍被薑綽曖昧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由得偏過頭去,臉頰泛起一股可疑的紅暈。
“不曾想過玄清觀的薑師姐竟是如此孟浪之人,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薑師姐速速放開徐某。”
薑綽仔細地看著徐衍,手指輕輕點在徐衍的臉上。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我也不逼你,隻是現在你想為你兄弟鋪路的話,可得看我心情了。”
薑綽頓了頓,手指在徐衍臉上打了個轉後接著說道:“不過不得不說,你模仿林奉倒是有幾分神似,就連我這個知情的人也很難將徐衍和那個溫婉的許家小姐聯絡起來呢。”
“林奉是誰?
本公子並不認識,但還是麻煩薑師姐幫我將這個轉贈給秦墨。”
徐衍冇有理會薑綽的話,從儲物戒中將一本功法取出來遞給薑綽。
“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走後門將他安排進玄清觀呢?”
薑綽接過功法粗略看了一眼,瞳孔一縮。
“你打算將你那塊通天令給他?”
“一塊死物罷了,有何不可?”
薑綽正想說些什麼,但徐衍己不再言語。
他抬頭眺望問心穀的深處,卻不知看的是那問心穀還是問心穀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