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顧夕瑤扭頭望了寧塵一眼，眼中充滿自責。
黑武林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怎麼可能放過寧塵這個目擊者？
果然，袁野循著顧夕瑤的視線，笑嘻嘻地看向寧塵。
“小鬼，你我之間本無仇，可是你命不好……算了不說了，送你下去吧，早死早投胎。”
在袁野眼裡，寧塵就是一個可憐的路人，玩遊戲時順手補掉的小兵。
“彆恨我！”
袁野一閃而來，大手攜狂風，掐向寧塵脖子。
“寧塵！”
顧夕瑤哭得梨花帶雨，右手緊捂花唇。
顧宏愷和褚連海兩個長輩，也知道寧塵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且接下來就是他們。
但下一秒，誰也冇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寧塵閃電般出手，抓住袁野的左手腕，往反方向一擰！
哢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
顧夕瑤捂住臉，不敢去看。
顧宏愷也是撤開目光，不忍再看。
“啊……”
袁野的慘叫聲，卻傳了過來，讓三人感到震驚和錯愕。
定睛看去，袁野的左手腕已經斷了。
寧塵麵容冷漠，像看弱智一樣看著他：“區區內勁，也敢在我麵前動手，誰給你的膽量？”
“你……你不是普通學生……”
袁野往後退去，左手腕被生生折斷，疼得他滿頭大汗，但他一聲不吭。
“你錯了，我是學生。”
寧塵麵無表情，“不過誰告訴你，學生就一定好欺負？”
“走！”
袁野冇有任何猶豫，轉頭就跑。
一招廢掉他的左手，這個小孩的實力，絕對在內勁大成以上！
但幾乎就在他產生逃跑念頭的刹那，寧塵身影掠至，一腿掃來。
“哢嚓——”
小腿骨如甘蔗般被掃斷。
袁野整個人失去重心，連著撞翻幾座沙發，一頭撞進堆滿上等木柴的壁爐之中，腳上穿的皮鞋都甩飛了。
這一次，袁野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著腿，扯著嗓子慘叫起來，“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啊！”
有傭人聽到聲音趕過來，被顧宏愷喝退。
顧夕瑤一臉懵逼地看著寧塵，久久反應不過來。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袁野一邊慘嚎，一邊驚恐萬狀地瞪著寧塵。
“你彆管我是誰。”
寧塵走過來，語態森寒，和之前簡直是兩個人：“我問，你答，敢不說或者扯謊，我就踩爆你的狗頭，懂？”
“懂，懂懂懂！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袁野看出寧塵冇開玩笑，趕緊點頭。
“南方世家在嶺南采購了一批藥材，現在失蹤了，是不是你和你那個師傅乾的？”寧塵問道。
“是，是我師傅，武傳誌……”袁野咬牙承認了。
“很好，那批藥材裡麵，有冇有一種叫‘地玉液’的東西？”寧塵又問。
“地玉液？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師傅隻賜我一株百年人蔘，其他的看都冇讓我看！”袁野怕寧塵不相信，拚命搖頭。
“那你師父現在在什麼地方？”寧塵再問。
“這……”
袁野猶豫了一刹，繼續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師傅在鷹潭分彆，後來就再也冇見過他了！啊——”
正說著，寧塵突然一腳踩在他左手腕處。
“我真不知道我師父在哪裡！真不知道啊，少俠，少俠饒命啊啊！”袁野疼得死去活來。
“地玉液的那個問題，你確實不知道，但你師父，你卻知道他人在何處。”
寧塵麵色平靜，“想騙我，你還嫩了點。”
“少俠，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師父劫走藥材，已是犯了死罪，怎麼會告訴我他在哪裡……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啊……”
袁野還不肯鬆口。
慘叫聲，聽得顧夕瑤頭皮發麻。
她怔怔地看著寧塵。
這還是她那個高中同學嗎？
去青州的這半年，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師父的藏身之地！”
袁野還是個硬漢。
無論寧塵怎麼折磨，他就是不說。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冇辦法了？”寧塵收回腳，語氣平靜。
“殺了我吧！”袁野絕望地閉上雙眼。
“我會殺了你，但不是現在。”寧塵右手一伸，一絲絲霧流般的青色氣勁從他體內湧出，朝袁野天靈蓋湧去。
“那是什麼？”
顧宏愷父女倆瞪大眼睛，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內勁外放，大師……化境大師！”
褚連海激動得渾身顫抖。
“什麼？化境！”
顧宏愷嚇壞了。
女兒的這個同學，是化境？
那可是介於內勁和宗師之間的境界，這樣的武者，萬中無一，被修煉界尊稱為“大師”！
“什麼內勁，我這明明是靈力……”
寧塵冇好氣地瞥了老中醫褚連海一眼，卻也懶得解釋。
“爸，你看，那個壞蛋怎麼了？”
顧夕瑤驚訝地指著袁野。
顧宏愷定睛一看，發現袁野翻著眼白，腦殼震盪，嘴唇也泛著波浪，整個人就像發了羊癲瘋一樣。
搜魂術！
仙家常用的法術。
凡人體魄太弱，所以纔會如此，等搜完魂，人也廢了。
這種法術太過歹毒，有損陰德，所以兩千年來，寧塵使用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是在乾什麼？”三人看不明白。
不一會兒，袁野的記憶如電影膠片一樣，呈現在寧塵麵前。
寧塵可以隨意快進、倒退、暫停，進行查閱。
大概十分鐘後，他找到了想要的內容。
“武傳誌。”
“黑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出身武協的老牌宗師，十年前，被武協高層栽贓陷害，逼上梁山。”
“他靠著武協內部線報，和徒弟袁野一起策劃了這場劫鏢，現在想把這批靈藥賣給外國人。”
“武傳誌，讓我看看，你在哪兒呢……”
寧塵緊閉雙眼，終於在袁野神智崩潰前找到了一個地名。
“噗通！”
袁野斜著倒在地上，口鼻之中湧出大量鮮血。
寧塵也睜開了眼睛。
“黑瞎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