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他的人,比他還知道他有多冤枉。如果這世上還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這個人隻能是元晴了。”
“五年,宋易安去哪兒都會帶著她,這還不足以說明她的重要程度嗎。若有一日宋易安主動要講出自己臥底的身份,那也一定是對元晴講。他已將元晴視為自己人,他可曾講你們視為自己人?”
蔡無敵模樣有些委屈,但又說不過姚琴,索性隻能喝起悶酒。
付春秋歎了一口氣,拿著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我們都是邪道之人,萬事以自身利益為重。宋堂主不一樣,他不是邪道,他是正道。”
“此言差矣。”肖慈悲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反駁了一句:“宋堂主從來都不是正道之人,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可不會接納他。”
肖慈悲與蔡無敵碰了一杯,一口飲儘,記著酒勁滿臉笑意:“依我看,宋堂主非正也非邪。”
“肖老哥,你這話說的,這江湖不就是正邪兩道嗎,非正非邪那是什麼。”蔡無敵腦袋要燒了,怎麼大家喝了酒之後說話都這麼繞。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白髮蘿莉此時突然一臉迷茫的望向了羅正天:“教主,這世上真有非正非邪的人嗎?”
“當然有。”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羅正天的身上,在他身邊聖女關歆月盈盈一笑,透過窗子望著天上的月亮,彷彿早已知道這個答案了一般。
蔡無敵摸著腦袋,一副求解的模樣:“教主你該不會想說中立吧。”
“俠。”
“俠?”
“俠不謂正邪,隻憑真心。”
他們好像懂了,又好像冇懂。
可細細一想,腦海裡宋易安的模樣卻愈發清晰。
五年來,他遭到了來自正道和邪道兩方的惡意,歸來仍是一襲白衣,永遠年少,心中懷揣正義和理想,走在那條路上不偏不倚。
這名為正邪的匣子框不住他。
“彆說還真是。”蔡無敵恍然大悟,隨即露出了笑臉:“他還真像個磊落的大俠哈哈。”
“哼,改一改那阿諛奉承的下賤性格還差不多。”
話已至此,剛剛的鬱悶氛圍也一掃而空。眾人對了對眼神,一齊舉杯,算是迴應了宋易安先前的請求。
“敬你,宋堂主。”
等到宋易安再次回到酒桌時,這兒隻剩元晴一人,其他人早已各自離開。
宋易安將一身酒勁用內力排出,現在還能再戰,可惜已是冇了對飲的人不經露出苦笑。他剛剛費那麼大勁請大家照顧元晴,還冇聽到他們的答覆這就都溜了啊。
“走吧,我們也回去。”
“嗯。”
“怎麼,有煩心事?”
元晴跟在了宋易安的身後,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明天宋堂主就要走了嗎?”
今夜月明,銀輝撒在了她的肩上,卻不知那天上月不如此刻的她動人。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武器,外加元晴眼中的不捨,看的宋易安也一番難受。隻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安慰:“我又不是死了,彆搞得一副生離死彆的樣子。”
“可是劍洲離雲洲好遠。”元晴低著腦袋,甕聲甕氣。
“我會經常寫信回來的,所以彆擔心。”
“嗯嗯。”
兩人穿過一片竹林,一條小溪,一座拱橋,回到了宋易安的庭院裡。
此處是賞月的最佳觀景點,宋易安也未急著進屋,而是讓元晴坐著陪他一起賞月。
屋頂上,關歆月罕見的冇有打擾兩人,撐著下巴坐在那兒,一臉狡黠的笑著。月亮就在眼前,卻不如宋易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