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於宿開車去顧家接顧薇薇。
見著是冷朔身邊的貼身助理,顧家上下都熱情得很,將顧薇薇是邊推邊送出門的。
臨上車了還一直交代顧薇薇要照顧好冷少。
於宿站在車門邊,拉著車門,劍眉緊擰,心裡暗自腹誹。
像顧家這樣急著把女兒往火坑裡……呸呸呸,往男人身邊推的,還當真是少見。
照顧?冷少有他這個特彆助理還不夠嗎?輪得到她照顧?
顧薇薇在家人的護送下上了車,於宿雖然心裡不屑,但麵上還是禮貌地衝顧氏夫婦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開車離開。
常年待在冷朔身邊,於宿也練就了一副職業的笑容,讓人無法輕易揣測內心的真實想法和情緒。
顧薇薇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家會員製的法式餐廳。
博西斯餐廳是帝都出了名的高檔,且因為會員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訂到位子的。
強忍著心底的激動,端莊地走了進去,報了冷朔的名字之後,服務生帶著顧薇薇進入到二樓的雅間。
“冷少,久等了。”
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儘量讓對方覺得自己溫柔端莊,是整個帝都最配得上他的女人。
冷朔起身,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待顧薇薇坐進去以後再稍稍把椅子往裡送。
“我也剛到。”
這和喜惡無關,隻是作為一個紳士應該有的用餐禮儀,況且對方還是自己的未婚妻。
冷朔坐在對麵,點了些店內比較特色的菜,而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顧薇薇。
心底說不清是怎麼樣複雜的情緒,總覺得白天看見的她和那日戴著黑紗的她有些不同,像是兩個人。
這樣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縈繞,直到顧薇薇開始說起顧星辰不檢點的私生活時,那種複雜的情緒愈加濃厚。
“我自小在小地方長大,最近才被爸媽接回家裡,我們那裡民風淳樸。
不像姐姐,自小生活在大城市裡,見慣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身邊好多異性朋友,不像我,和男生說話都會臉紅害羞。”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冷朔,顧星辰是一個不知檢點浪蕩的女人。
說話間還撩開披散在胸前的頭髮,露出脖子上璀璨奪目的項鍊。
冷朔劍眉緊蹙,眉間皺成一個川字。
“這項鍊,怎麼會在你身上?”
他所有的視線都在顧薇薇脖子上的項鍊,哪裡有注意到顧薇薇話裡的那些錯漏之處。
昨天分明讓於宿送給顧星辰了的。
顧薇薇雲淡風輕的,垂眸看了看,手搭在項鍊上。
“啊,我不該戴這個的,明知道這個是冷少你送給姐姐的。”
冷朔冷著聲重複問了一遍。
“我說,這個為什麼在你身上?”
“是姐姐啦,她不喜歡,就說送給我了,我想著怎麼也是冷少的一份心意,不能糟蹋了,就戴出來了,如果讓冷少你不開心的話,我摘掉就是了。”
顧薇薇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伸手要去摘脖子上的項鍊,眼神卻一直看向冷朔,在等待他開口。
果然,冷朔失望地開口。
“不用了,不過一條項鍊罷了。”
送出去的禮物,在意的是心意,如果對方毫不在意,那這項鍊就毫無價值可言!
顧薇薇應了一聲,低下頭,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
而對麵的冷朔,臉色卻更加陰沉了。
既然這麼瞧不起自己送的禮物,白天又何必裝出一副慌張還怕他看見的樣子呢。
越想冷朔心裡就越氣,正巧這時車南給他發了定位,好幾個朋友都在,約他一起。
服務員剛把前菜送上來,冷朔便站起身。
“冷少!”
顧薇薇也迅速站起身喚住冷朔。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顧小姐慢用。”
說完,抬腳大步朝外走去。
隻要一看到顧薇薇脖子上的項鍊,冷朔心裡就像有一顆定時炸彈,滴答滴答的在倒計時,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爆炸了。
於宿在門口等著,本以為老闆會和顧小姐吃很久的,冇想到不到半小時老闆竟然就出來了。
“老闆,您這麼快?”
冷朔車子解了鎖,大步走去,聽到於宿的話,腳步一頓,冷眸掃去,於宿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等下顧小姐用完了餐,你再送回去。”
“是。”
冷朔冇和於宿追究快不快的問題,心煩,隻想離開這裡。
待邁巴赫駛離,於宿纔回身看了看餐廳的方向,老闆這是和顧小姐共進的什麼晚餐。
忽然,於宿捂嘴笑了起來。
看樣子,這位顧小姐也絲毫吸引不了老闆啊。
而此時的另一邊,顧星辰陪著康蘭去了那天喝醉酒的酒吧,想要故地重遊,看看能不能遇見那天晚上吃了就跑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