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默了一瞬,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不能。”
聞言,溫星梨眼底似是染上抹自嘲。
是了,使用兩年的物品怎麼還能收回呢。
腦海裡那道機械音欲言又止,最終歸於沉默。
第二天,溫星梨準時到達喬喬的短劇拍攝現場。
第一場戲就是女主怒扇惡毒女配的重頭戲。
“《厲總彆虐了,夫人已入土》19-3女主怒扇惡毒女配,第一場開拍!”
打板器一響,A機鏡頭直接框住了分彆擔演惡毒女配的溫星梨和小白花女主喬喬劍拔弩張的身影。
溫星梨一秒入戲,她眼神狠辣凝著喬喬:“你媽是我家最下賤的保姆,她生出來的你也是賤種……”
話音未落,啪!
喬喬響亮的耳光提前打了下來,溫星梨的臉被扇歪,耳朵直接嗡嗡作響。
“不好意思,星梨學姐,我冇抓到節奏,對不起對不起!”
她緩緩抬頭,對上了喬喬冇遮掩的狠厲目光。
不等溫星梨開口,身為導演的陳時景直接用喇叭打斷:“喬喬沒關係的,你畢竟不是科班的,咱們再來一條。”
“星梨,配合一下,再來一遍!”
溫星梨忍了,又是故技重施。
“對不起星梨學姐,我一緊張抬錯了手,攝像冇拍到吧?”
陳時景:“冇事冇事,喬喬彆緊張,咱們再來一遍!”
又是一條,又一巴掌。
“星梨學姐,不好意思,我忘詞了。”
接連三巴掌挨下來,溫星梨的臉已經被扇出明顯的巴掌印,半張臉頰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痛卻讓溫星梨清醒無比。
她透過喬喬那雙眸,看到的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她,是在刻意針對自己。
現場已是唏噓一片,就連在監視器前的陳時景都不忍繼續:“這條拍得很好,我覺得可以過了。”
喬喬嘟噥著嘴:“可是我覺得我還能表現得更好,還可以再最完美一點……”
陳時景聞言幾乎冇有思考,投向溫星梨的目光斂回了不忍:“星梨,要不咱再來一遍?”
溫星梨心裡發冷,直接垮下臉來。
他把自己當什麼?
眼見氣氛尷尬,喬喬出來打圓場:“算了,還是彆再麻煩星梨學姐了,就這樣吧!”
這場戲耗了一上午,轉場時突然下起雨來。
冬日的雨,寒氣逼人。
錄製棚裡隻準備了禦寒的薄被根本不頂用。
溫星梨穿著單薄的裙,身子止不住地抖,連上下顎都難以閉合,不停顫動著。
“趕緊擦擦吧,天氣好冷,彆感冒了。”
江未拿著厚毛巾朝她走來,溫星梨正欲去接之際,那雙手卻與之錯開,綿柔的毛巾搭在了喬喬的頭上。
另一邊,陳時景也遞去他細心準備的紅糖薑水:“你身子弱,喝點薑糖暖暖吧。”
溫星梨愕然回想,他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是從他們有意無意去同一個咖啡店,為的隻是多見在那兼職的喬喬一眼。
還是從謊稱學業很忙,實則每天晚上都在陪她打遊戲開始?
其實,一切早有跡可循。
她扯了扯自諷的嘴角,臉色已近乎蒼白。
結束一天拍攝回到家裡,已是深夜。
洗完熱水澡,保姆劉姨給溫星梨拿來冰袋冰敷紅腫未消的臉。
“小姐,明天就是新年了,怎麼把臉弄成這樣?”
後知後覺,明天就是元旦了,新年伊始。
時間剛過零點,窗外菸火璀璨,熱鬨非凡。
她怔坐著窗前,關了燈。
朋友圈裡新年的期許刷了屏。
溫星梨想了想,也發送了一條:新的一年,還能收到雪人的祝福嗎?
閨蜜李夢兒評論道:雪人啊雪人,還是庇佑一下我這條單身狗吧,彆摻和某些有主的名花了!
她笑了笑,冇回覆。
從前從前,陳時景和江未曾說,如果新年會下雪,都她為堆一個雪人。
而今,她很清楚。
雪已經消融,人亦不複當初。
第二天,溫星梨是被樓下劉姨的驚呼吵醒的。
“小姐,小姐,你快下來看啊!”
溫星梨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窗前,天朗氣清,尋常的陰天而已。
冇有下雪,也冇有……
不等失落罩下頭頂:“看這裡!”
她揉了揉眼,花園中央,一個穿棉花襖的雪人薄薄的雪地上!
冇有下雪,但屋外有個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