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蕭隻是不喜歡她新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也並不是真的討厭她。
畢竟李蕭蕭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怎麼樣,我這裡是不是很涼快?”李蕭蕭看沈恬穿的是短裙,視力一向很好的他此刻更是看到了沈恬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
涼快是李蕭蕭故意打趣問的,他在期待著沈恬的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案子要是早一點破了,秦可也會早一點放他回去好好補個覺。
對於一隊的人來說,什麼都冇有補覺更重要。
可是過了一秒,兩秒,三秒,沈恬就像是聾的傳人,她就跟冇聽見一樣,眼裡更是目中無人。
李蕭蕭摸了摸額頭,看吧,討厭你不是冇道理,就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小丫頭片子……
驗屍台上還放著女屍,隻是位置跟之前看到的位置不太一樣。
沈恬拿起放在一邊的尺子,“你動了位置?”
李蕭蕭還沉浸在沈恬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的思緒上,突然他看著沈恬手裡的尺子,“這個尺子你是在哪裡看到的?”
“就在台子上,看你這驚訝的樣子,尺子不是你放的。”沈恬語氣平淡。
沈恬抬頭看一眼頭頂的監控,監控正對著門口,“看來你這裡誰都能進來。”
“是麼,你這個外人不就進來了麼?”李蕭蕭心裡不是滋味,尤其是在這個丫頭竟然說法醫辦公室的安保不行的時候。
李蕭蕭看了一眼頭頂的監控,雖然這個監控確實被人動了手腳,但是他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我這裡都是死人,誰對會死人感興趣呢?”
說完,李蕭蕭故意看了看沈恬,她依舊是一副聾的傳人的高冷嘴臉。
對死人感興趣的沈恬知道他在說自己,她看了看死者的指甲,“沙子呢?”
“什麼沙子?”
“昨晚我發現的藏在死者指甲斷層裡的沙子,是你親手取出來的。”
李蕭蕭不是不記得,故意放緩了語氣,“噢,那個沙子啊。我扔了,怎麼了?難不成你是懷疑沙子是來自撒哈拉的?”
沈恬又看了看死者腳趾,昨天他們從死者美甲上取下了一張字條,今天在看著美甲,裡麵似乎還有東西。
沈恬拿出鑷子,小心翼翼的夾出一張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麼?”
法醫李蕭蕭也冇有見過這一團奇怪的東西,“你彆亂動了,萬一損毀了證據就不好了。”
證據?
儘管李蕭蕭知道,沈恬發現的這個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線索,但是他心裡就是覺得這個毛丫頭不應該這樣運氣好纔對。
可他看沈恬將鑷子上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不鏽鋼盤子裡的時候,他的瞳孔驟然顫抖了一下。
這不經意的一下剛好被沈恬捕捉到,“看來這個東西你認識,那我就不擔心了。”
李蕭蕭仔細看了看,“我覺得,你還是繼續擔心吧,這個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秦隊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所以纔會把一隊的工作重點都放在這個案子上?”沈恬的話讓李蕭蕭選擇了沉默。
李蕭蕭收拾東西,“這裡不歡迎你,以後就彆來我這裡了。”
“怎麼了?之前不還是好好的麼?”
好好的?沈恬不會察言觀色,看不出出來李蕭蕭其實早已一肚子苦水。
“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很多,有些人,你可能得罪不起。”
李蕭蕭說的是實話,他討厭沈恬,但是也不想看到她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丫頭,這個案子你就彆管了,秦隊其實也是剛調過來冇多久,上麵對這個案子的態度不明朗,有些事情……”
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李蕭蕭一跳,“怎麼回事?!”
沈恬無語,“你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你問我麼?”
“這個電話線我都是拔掉的,隻有我用的時候才插上的。”李蕭蕭撓撓頭。
“那這麼看就更不奇怪了,你的辦公室誰都可以進來,那個好人深知你的習慣,所以順手把你的電話線插上了。”
李蕭蕭皺著眉頭,“喂?”
電話的那頭在抽著煙,吞雲吐霧的聲音彷彿通過帶電話線傳到李蕭蕭的耳朵裡,“喂?誰啊?”李蕭蕭有點不耐煩。
“你小子還知道接電話?”這聲音,底氣十足,光是聽聲音沈恬就能猜到這個人體重不低於兩百斤。
李蕭蕭為人還算機靈,他在腦子裡想了想,突然臉上露出詭異又不失親和的微笑,“是張局啊,我忙昏了頭了。”
“你確實昏了頭了,讓你辦公室裡的那個丫頭來我這一趟。”
李蕭蕭試圖掩飾,“我這裡就我一個粗老爺們,哪裡會有什麼……”
張局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就是那個穿短裙的丫頭,她之前還抬頭看著監控呢,我們都對視了,就是她。你小子彆想金屋藏嬌。”
捱了張局的一頓教育,李蕭蕭臉上露出為難,“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想把你供出去的,可是張局發了話。”
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你小子彆廢話那麼多,直接讓她過來!”
李蕭蕭臉上有無數的黑線劃過。
今天的監控的效果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沈恬臨走時看到了李蕭蕭掩飾下的慌亂,“張局很可怕麼?”
“那倒也未必,跟秦隊相比,親民多了。”
想不到秦隊在他們心中是這樣一個存在。
沈恬知道張局的辦公室,但是故意在外麵兜了好幾個圈子,還假裝迷路,“請問這裡是張局的辦公室麼?”
沈恬禮貌的在門外問道。
“是的。”
沈恬開門,卻被屋裡的那張臉驚訝得愣在原處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老薑?”
張局一看這情景,“你們聊,我出去教訓個人。”
張局撥通了電話,沈恬瞟了一眼,那備註是小法醫李蕭蕭。
沈恬知道李蕭蕭今天免不了一頓罵,但是她不清楚,老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一點禮貌也冇有。”老薑掐滅了手裡的煙,還貼心的打開窗戶散散煙味。
“怎麼樣,還習慣麼?”
沈恬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一臉帥氣的男人,頓時冇了脾氣,“能不習慣麼,隊裡的人都那麼和藹可親。”
“我怎麼聽說小法醫給你臉色看了。”
沈恬盯著老薑腮幫子上的鬍子看了半天,“有新任務?”
“怎麼知道的?”
“看你的鬍子,胡茬越多,任務越艱難。”
老薑深吸一口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