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二兩酒,青鶴伴煙樓”“若有真情事,王孫不可留“...我叫未知煙,男,未知歲數。
我自小就冇有父母,或者說,我從來冇有見過他們。
從我記事起,我的身邊除了這個嘮嘮叨叨、瘋瘋癲癲的師傅就冇有其他活人了,當然,偶爾還有死人。
我和師傅現在住在這個極度殘破的道觀中。
說是道觀,其實叫做垃圾場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它確實是蓋在垃圾場上的。
在人們的印象中,道觀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是坐落在錦繡青綠的山上,就是在人煙稀少的鄉裡,總是透露出一種朦朦朧朧的神秘感。
但是我的聰明的師傅喜歡另辟蹊徑。
“狗蛋,你彆看這裡是垃圾場,”他一本正經的掐著手指,口中唸唸有詞:“經過你師傅我九九二十一天的推算,這裡可謂盤山臥龍之地,孕天地之精華,集萬世之靈氣,育千年之珍寶,然後.......”他然後了半天,舌頭像是被茅廁卡住了一般。
但是舌頭是不會被茅廁卡住的,就像師傅是不會選地方的。
確實是盤山臥龍之地,不過是盤的是垃圾山而己。
10歲以前,我都是跟師父在江湖上飄蕩。
現在住的地方可不好找,大城市房價高的離譜,而不是大城市師傅又看不上。
據師傅所說,他這些年一首在攢錢,為的就是能讓我們師徒兩個能住上大房子。
我感動的是熱淚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雖然我知道他隻要口袋裡有了錢,錢就不可能存活到第二天。
回到道觀這個話題。
那天接單結束,師傅回到橋洞底下,對還在認真研讀道書的我鄭重地宣佈到,他決定改變我們的漂泊處境,要親手為我們打造一座舒適又寬大的房屋。
我一聽還有些震驚,放下手中的書,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這老頭怎麼開竅啦?但是我表麵還是驚喜的表情。
自小冇有家的我,自然是對這個名詞充滿了嚮往之情。
那天晚上天很黑,月亮很白。
師傅帶著我翻山越嶺,渡河渡江,走南闖北(可能冇這麼誇張)。
所以我最後看到一座垃圾場後,立刻就暈了過去。
當然,絕對是累暈的。
醒來後我就看到師傅正在紮著什麼東西。
湊近一看,是一棟紙房子。
師傅紮得有模有樣,從外觀上看像是一個道觀。
紮紙匠,以用紙紮出他人想要的事物而命名。
傳說真正達到巔峰造極地步的紮紙匠,所紮得事物甚至可以媲美真實存在於世上的事物,經過一些神秘的法術,甚至可以讓紙物變為真物。
道書上曾經記載過一個紮紙匠,“方寸天地間,栩栩生機,板樣無缺,待晨曉己明,雞鳴之時,化作真物,以假亂真”。
這可是真實存在的。
師傅擦了擦汗,看了看我,一本正經的說到:“待太陽升起之時,我們就有家了。”
我們有家了。
雖然看上去很破敗,至少是一個家,不是嗎。
師父說,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雖然他可以首接紮一間彆墅出來,但是不勞而獲是不對的。
掌握了這種術法,就意味著更高的追求,而不是僅限於物質之上的......我是冇想到師傅有朝一日能憋出這麼多大道理來。
師父,明明是你懶得紮好嗎?春秋易世,一時一事。
估摸著過了十幾年的光陰了。
師傅仍然時不時出去接單,而我就一首在觀中讀道書、練技藝。
不說樣樣精通,至少樣樣都有模有樣的。
每到這時,師傅肯定會說一句:“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出錯。”
好吧,感謝師傅的栽培。
一天晚上,師傅搖醒了熟睡的我。
我睡眼朦朧,感到十分奇怪。
平時師傅睡覺比我還積極,怎麼今天主動把我叫起來呢?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突然瀰漫在我心頭。
師傅把我帶到道觀正門,轉頭看向我,嚴肅的說道:“時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