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傲然道:“我可以將傷亡控製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或許還可以藉機重創完顏不魯,給巴雅爾一個驚喜。”
“這便對了!”尚海波道。“估計完顏不魯的襲擾會在五月間開始,那麼在六七月間,蕭遠山便會對我們下手了。”
李智笑道:“那時我們便欣然從命,笑嘻嘻地踏進這個陷阱。”
尚海波搖搖頭,“將軍,你可錯了。”
“錯了,剛剛你不是這麼說得麼?”
尚海波臉上露出狡猾的光芒,“將軍,這麼好的敲竹杠機會,你會放棄麼?”
李智猛地醒悟,不由指著尚海波,哈哈大笑,“好你個尚先生,以後真相大白,隻怕蕭遠山要氣得吐血。”
“他吐他的血,關我等何事!”尚海波眉飛色舞,“說不定以後他會經常吐血,吐啊吐啊,也就吐習慣了!”
陡地聽到這話,李智不由爆發出一陣狂笑,直笑得腰也直不起來,“是嗬,是嗬,吐啊吐啊,也就吐習慣了。”
一邊的清風不解地看著兩個狂笑的男人,心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好不容易兩人笑罷,李智站直腰身,“尚先生,要不動聲色地作到這一切,計將安出?”
尚海波整整衣衫,道:“撫遠戰事一起,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修塞。”
“修塞?”清風詫異地問道。
“對,修塞!”尚海波指著地圖,“這裡,軍門塞,這是撫遠通向我們崇縣的要道,我們在這裡築塞,擺出一副死不出去的架勢,如果寇兵攻破撫遠,憑軍門要塞,我們也可以安然無恙。”
“既要出去,又何必修要塞,我們現在不是缺錢麼?”清風小聲道。
“我們可以慢慢修啊,說不定等到我們出擊撫遠時,軍門塞還差得很遠呢!”李智解釋道。
“對,就是如此!”尚海波讚道,“我們這麼做,蕭遠山不會看不到,他一定會急著摧我們去輪換選鋒營的。他一急,我們敲竹杠就順利多了。”
“對極了!”李智擊節叫好,“晌銀我要,兵器我要,衣甲我要,糧食我要,凡是我們用得著的東西我們都要,而且要弄到手。”
“等東西到手,我們便去撫遠,給完顏不魯,蕭遠山等一個大大的驚喜!”尚海波冷笑道:“要我們去撫遠容易,但想讓我們出來,哼哼,那就不容易了!”
李智微笑,“什麼不容易,那簡直就是不可能!”
“那將軍,既以下了決心,那軍隊的備戰就要開始了。”
李智點頭:“你去安排吧,匠作營加緊打造戰車等器械出來,將過山風調回來,雞鳴澤哪裡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留一個哨在哪裡就可以了。”
“清風,知會定州茗煙,從現在,盯緊蕭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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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不魯率萬餘白部精銳進駐上林裡,並冇有在定州軍中引起太大的反應,收到訊息後的蕭遠山例行公事的向撫遠呂大兵發出了提高警戒的公文,便又把心思轉向了定州軍的編練上,年前的軍改將定州軍三協拆得七零八落,戰力急劇下降,反而是呂大兵的選鋒營因為蕭遠山要給呂大臨一點補償,冇有將其軍中老卒調走,戰鬥力在定州軍中已是高居首位。
重建後的撫遠要塞比以前要更堅固,更雄偉,選鋒營三千士兵駐紮在要塞及周圍的兩座衛堡裡。蕭遠山知道白部精銳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秋後的大舉入侵打前哨,所以也並不著急,現在的定州軍尚不能一戰,他隻能加緊編練,爭取在秋後形成初步的戰力,到時雖然不能出城與蠻軍野戰,但倚仗著堅城,守境倒也問題不大。
呂大兵本人是定州軍中的一員悍將,馬上步下功夫儘皆了得,以前一直在哥哥手下做事,勇力在定州軍中素有所聞,駐紮撫遠以後,已被架空的呂大臨擔心自己這個有勇無謀的弟弟衝動壞事,特地將自己以前的一個謀士馮簡派給了呂大兵,幫呂大兵參讚軍機,出謀劃策。
接到定州軍報,呂大兵不以為然,蠻兵入寇還在秋後,眼下不會有什麼大的戰事,將斥候放出去後,撫遠並冇有作出太多的戒備。
五月上旬,撫遠要塞仍然同往常一樣,懶洋洋的士兵斜靠在要塞的垛碟上,百無聊賴,要塞外的田野上,三三兩兩的農夫正在田間忙碌,由於戰略的需要,要塞前方數裡之內的樹木都被砍得一乾二淨,站在要塞頂部,可以望出去極遠。
撫遠要塞很大,雖然稱之為要塞,實際上,他更應當稱之為是一座城池,整個要塞長數裡,寬約裡許,除了軍隊之外,還有很多的居民在要塞內從事各種行業,與撫遠相隔數百米的前方,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坐衛城,每個衛城可駐紮著約五百名士兵。與要塞互為倚角。在防守上可謂是無懈可擊,冇有十倍的兵力,想要輕易拿下這樣防衛森嚴的要塞,基本是不可能的。
選鋒營裡大都是在上次大敗後收攏的老軍,經過整訓之後,戰力相當可觀,這些士兵大都有與蠻族交鋒的經驗,知道如與蠻族野戰,以步軍為主的選鋒營要吃虧,但論起守城,則是絲毫不懼,甚至都蹩足了勁要給蠻族一點苦頭吃。
要塞頂部,懶洋洋的哨兵忽地站直了身子,手搭涼蓬在眼上,緊張地向遠處看去,在目力的儘頭,一道烽火燃了起來,筆直的狼煙扶搖直上。那是佈置在遠處的烽火台。緊跟著,一道接一道的烽火燃了起來,在哨兵的視野裡,幾匹戰馬正急速地向這邊馳來,在他們身後遠處,大股的煙塵遮天蔽日。
哨兵一路小跑,到了戍台,一時之間,淒厲的號角聲在撫無要塞上空迴盪起來,經久不絕。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