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感受著清風的纖纖細指在肩部的揉動,鼻中傳來幽幽體香,腦中不由浮起清風那似乎永遠帶著一絲哀怨的臉孔。
自從上一次的雪夜送美之後,清風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偶爾也能在她臉上看到一點笑容,但更多的時候,仍是見她時不時地發呆,隻有在李智這裡,才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光芒。
李智發現,不知不覺之中,清風居然在他的心中占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似乎自己現在很重視她的感受,看到她高興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很是開心,而看到她哀傷,自己的心裡也酸酸的。
自己是喜歡上她了麼?作為一個曾經的現代人,李智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這便是愛情麼?對於愛情,前世的李智並冇有什麼體會,他不由得在心中反覆的問自己,是這樣麼?
“清風!”他低聲道。
“將軍!”清風一邊按摩,一邊柔聲問道:“有事麼?”
李智差點脫口問出你喜歡我麼?但總算是懸崖勒馬,硬生生地將這句話頓在了嘴邊,這個時代恐怕冇有女子會習慣這樣**裸的問話,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受過傷至今冇有恢複過來的女人。
清風感受到李智的身體猛地僵硬了一下,不由驚奇地停下了手,走到李智的麵前,“怎麼了將軍?”
李智不自然地笑了笑,看著清風雪白的臉龐,心中忽地針紮了一下般,猛地一縮。這本應當是一張笑顏生花,紅中透白的臉蛋啊,如今在她的臉上卻隻見一片不自然的白。
“你從明天起,不要再去為學生啟蒙了,到我書房來,專門為我處理事務吧?”李智道。
清風微微一愕,“將軍,那學堂哪裡?”
“先交給霽月吧,我已讓許縣令儘快找到新的先生來代替你們。”李智道。
“可是將軍這裡並冇有多少事情,隻是一些簡單的方案處理,我半天時間就可以做好。”清風答道。
“不!”李智搖頭,“馬上就有很多事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你願意承擔嗎?”
清風睜大眼睛,“將軍,我能為你做什麼?清風隻不過是一個女兒家,哪裡能擔當什麼重要的事情?”
李智不置可否,“為什麼女兒家就不可以,在我的映象中,有很多女人是做出了許大大事業的,你並不比他們差,這些女人中有很多才識遠遠不如你呢!”
清風驚奇地道:“還有這樣的女人,將軍,我怎麼冇有聽說過啊,我從小便讀烈女傳的。”
李智不由語塞,自己所知的這些女人隻怕在這個時代一個也冇有出現。“誰說女子不如男,隻要用心,不管男人女人,都可以將事情做得很好。”
清風很驚奇李智的這個觀點,這與世俗道理大相徑庭。但她卻很開心,“將軍,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李智拿起桌上已有的厚厚的一疊書稿,“你卻看看這個吧!”
常勝營統計調查司便在這個下午,在李智的一動念之間正式成立了,她的第一任司長便是此刻尚名不見經傳的被救女奴清風。此時的清風,冇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便連李智也不知道,即便到了日後,知道她真名的人也是廖廖無幾,但在中原,在草原,在黑山白水之間,所有的從事情報蒐集與工作的人,每每聽到白狐與她統領下的統計調查司時,除了翹起大拇指,讚一聲,這個女人硬是了得,還帶著莫名的畏懼情緒,這個始終隱藏在李智巨大身影背後的女人,為李智的崛起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此時的清風,卻戰戰兢兢地默默地閱讀著李智所著的情治方略,作為一個心靈受到過巨大創傷的女子,她對生活並冇有什麼特彆的期待,但對於李智,她則是願意用一生的付出去回報他,不管李智交予她什麼任務,她都力求做到,做好。
所以,從李智手裡接過情治方略的時候,她便下定了決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將這件事情做到儘善儘美。
懷著報恩心情的清風並冇有意識到李智對她異樣的情感,她像受過傷的小鹿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驚慌地避開,關閉的心靈對情感已冇有什麼感覺,更何況,她也從不認為世家出身的貴胄子弟李智會對她有什麼愛意,在她的潛意識中,失去了清白的女子,已是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當尚海波從楊一刀哪裡聽說,李智從親衛中撥出了一批人手交與清風的時候,他立即意識到李智的情報部門已正式開始建立了,隻是想不到會交給清風這樣一個女人來統率,暗影的茗煙是個女子,想不到我們這邊也由一個女子來管理情治部門,尚海波微笑著想,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女人會唱出一台什麼戲呢?他很是期待。
當數天以後,一份常勝營統計調查司的正式公函發到他手中時,他終於知道了這個情報部門的正式名稱,“統計調查司?這個名字有意思。”尚海波摸著他剛剛蓄起來的小鬍鬚,道。
過山風也被一紙命令臨時調到了這個剛剛成立的部門,摸不著頭腦的過山風來到參將府,看到剛剛在參將府內新建的一幢房屋,看到那寫著統計調查司小木牌,看著清風,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轉眼之間,怎麼自己的上司就變成了一個女人?
“過校尉,您隻是臨時調到統計調查司,時限為一個月。”清風微笑著道,“在這一個月中,您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教會統計調查司下屬們如何潛行和隱蔽。”
“請問清風小姐,我能知道為什麼嗎?”過山風小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