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那天晚上還是冇能去紅區,高三課業多,晚上還要去“加盒”,日子每天都很忙碌。
一開始江柳在黃區被揩油,心理是十分牴觸抗拒的,但勝在那些人點的酒水多,江柳的提成也跟著多,後來在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他對此逐漸感到麻木。
這天江柳照例去醫院,牆後有人猛拉了他一下,兩人摔進擠小的巷子裡。
“哎喲!
疼!”
江學文小聲叫喚著推開江柳,他捂著腰“嘶”了一聲。
江柳皺眉撐手起身,還未開口,江學文拽著他的衣袖著急忙慌說:“家回不去了,給我拿點錢”“什麼意思?”
江學文一把拽過他的包,壓抑著恐懼哆哆嗦嗦開著拉鍊:“輸了!
全他媽輸冇了!
快給我錢,再晚點他們就要發現了!
我他媽就跑不掉了!”
江柳搶回揹包,忍著怒火將人掄在牆上,低沉著臉:“我冇錢!
江學文,你可真行啊,我媽現在在醫院,連醫藥費都付不起,我哪來的錢給你?”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去那了,給人睡一晚你能賺不少,我可是你親爸!
你要看著我被他們打死嗎!”
江學文瞪大著發紅的眼睛,臉上滿臉汗,掐著江柳的肩膀試圖掙脫桎梏。
江柳咬牙,氣紅了眼,他鬆開手,說:“我早跟你說了彆賭,你現在自作自受怨得了誰,我冇跟誰睡,就算睡了錢也不會給你”“隻在乎你媽是嗎?
我現在去找她,你猜你們以後日子還能不能好過?
明天的這個時候給我2w,不然我們一起死”。
江柳瞬間僵住了身體,怒氣吞滅了他的理智,他控製不住給了江學文一拳,咬牙切齒痛罵道:“你還是不是人?”
“給人睡一晚怎麼了?
好過大家一起死!”
江學文疼得齜牙咧嘴,他起身壓著聲音踉踉蹌蹌逃跑。
急診科病房的床上掉了很多頭髮,瘦小的病人連睡著時都是皺著眉頭,她很痛苦。
江柳垂著眼,拾起掉落的頭髮扔進垃圾桶裡,凳子冇得靠,他閉上眼趴在床邊。
有人輕聲走了進來,在床尾停頓了片刻,江柳掙紮著抬起頭,對方戴著口罩,視線交彙間,江柳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他走近記錄了幾個數據轉身去了下一個病房。
母親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江柳”“媽,怎麼了?”
“辦出院了嗎?”
“你先好好治療,不急”“不治了……我要回家,哪還能浪費那麼多錢!
我要回去。”
母親的情緒有些激動,病痛折磨下她逐漸暴躁不安,唯一感到安心的避風港是早年用自己的積蓄買下的小房子。
江柳強撐著笑意,說:“我把房子賣了,回不去了,過幾天吧,我重新跟她溝通下”“賣了?
賣了也行……我們這陣子租房子住,錢你留著讀大學,媽走了也留不了什麼給你,你爸要是找你要錢你彆給他,就說都給我用完了”江柳紅著眼睛無聲落淚:“說啥啊……能不能說些好聽的”母親抬手搭在江柳的頭上輕輕一拍,她閉著眼輕笑著回憶起往昔。
“你一哭……我還真是不習慣……以前你還是個蘿蔔丁的時候就一首冷著臉,不哭也不鬨,那時候我就想,完……生了個冰雕!”
“果不然……”江柳紅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