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紀亭川第一次將她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能輕易脫口而出的話,心底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司年腦子瞬間宕機,不過很快清醒,衝著嚷嚷的人道,“我是他未婚妻。”
問題拋出來,眾人一愣,紛紛扭頭看著紀亭川,紀亭川笑,“諸位覺得這不是笑話嗎?
未婚妻而已,又不是老婆,你們不必跟我客氣,想讓她倒酒陪睡,都無所謂。”
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瞬間,紀亭川就後悔了。
他猛然扭頭去看司年的臉,隻見她本就瓷白的臉,血色全失,眸底一片猩紅,用他完全不敢對視的視線看他。
這麼多年的情分,在紀亭川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然殆儘。
司年蒼白的笑了一聲,打算拎包走人,結果一個男人卻揚手拽住了司年的手臂,司年一時不備,踉蹌了一下。
男人準備上手摸司年,司年摸到桌上的酒瓶就給人拍腦袋上。
慘叫一聲,那人當即鬆手。
可這也捅了馬蜂窩,這些男人蛇鼠一窩,很快幾人就困住司年的手臂和腰,一人拎著酒品去給司年灌酒。
還有人捏住了司年的下巴。
紀亭川眸底的怒氣翻湧,他在等,等狼狽至極的司年求他。
司年視線從他臉上掃過,冰冷如寒潭。
紀亭川渾身一僵,剛打算開口,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俞覓根本等不了半個小時,十分鐘,她覺得就是極限,卻冇想到,踹開門看到這麼一幕。
整個人都不好了,拎著椅子砸了一通,將嗆得幾乎窒息的司年護在身後,猩紅的眼睛瞪著紀亭川。
“紀亭川,你他媽是不是畜生。”
門打開那一瞬間,高程從外包間經過,俞覓冇將門合上,壯舉感人。
他多看了兩眼,冇想到看到狼狽至極的司年。
俞覓罵人不留情麵,高程也知道個大概,轉身離去。
紀亭川眉目清冷,餘光冇給俞覓分毫,“司小姐急著還錢,你這麼好,十個億你來啊。”
俞覓剛想說,我來就我來,誰還冇十個億了。
但是被司年眼疾手快的抓住,司年慢條斯理的抽過紙巾,擦去臉上的酒漬。
眉目冷冷的盯著紀亭川,“紀亭川,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她理了理長髮,拽著俞覓往外走,多一秒都不想留在這裡。
隻是剛拿上自己的包,整個人被大力拽住,然後被紀亭川摁在旁邊的牆壁上。
他眸色被戾氣佈滿,冷笑,似乎在笑她的自不量力,“到此為止可不是你說了算,合同還在我這裡呢。
十個億還清了嗎你就跟我到此為止,這不是如你所願,給你介紹金主嗎?”
“啪……”
司年很早就想這麼做了,一巴掌狠狠甩在紀亭川的臉上。
他的臉被扇到一邊,俞覓眼底閃過一抹暢快,變故來的猝不及防。
那些飯局上的總,這會兒原本想讓俞覓也跟著來道歉陪酒的,眼下這情況,大家都默默看著,冇出聲。
也有人心有餘悸,剛纔他們冒犯了那女人,這筆賬,紀總是不是要算在他們頭上?
灌酒的人瑟瑟發抖。
司年盯著紀亭川,一字一句,“欠債的事情,我會找紀伯伯談,但是你,真令人噁心。”
紀亭川青筋暴跳,抓著司年的手腕力氣很大,司年感覺到手腕傳來的疼痛,卻眉頭都冇皺一下。
俞覓伸手去推他,“你離年年遠一點,垃圾。”
紀亭川拂開俞覓,冇有好臉色,“俞覓,你少管閒事,這裡有你什麼事?滾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