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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睜眼

換你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驚坐而起,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木床上,眼前的一切不知為何特彆熟悉。

“哎喲,你可醒啦?

我還以為你是個癡呆娃娃呢。”

一個麵容青稚的妙齡少女,端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東西走到少年的床前。

少年橫眉冷對,一出手用力地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你還敢出現在本座麵前。”

少女透不過氣,兩手輪流去掰少年的手指,連那碗東西都打撒在地上。

少年歪頭看了一眼:“還想下毒?

你好狠的心。”

此時,少女成功掙脫禁錮,她反手一巴掌打到少年的臉上:“反了你!!!”

氣氛突然僵止。

少年驚訝少女為何能反抗自己之餘,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為何變得小小的,跟往日強而有力的大手相比竟小了一兩圈,手臂看起來也是纖細得像兩根乾枯的樹枝。

“怎麼會這樣?”

他把雙手正反兩邊都看了看:“本座平常勤於鍛鍊體格,身強體壯斷不可能像如今這般瘦小孱弱。”

“咳咳咳。”

少女捂著自己的脖子,乾咳了好一會兒。

“喂,解釋一下。”

少年用著命令的語氣對少女說。

“解釋什麼?”

少女艱難地喘著氣,為了防止麵前的人二次攻擊,索性縮到牆角。

“為什麼會這樣?”

少年伸出自己弱不禁風的雙臂。

少女好像誤解了什麼,便解釋道:“兩天前在河邊看你暈在那裡冇人管,便把你帶回來看看還有冇有得救,誰知你年紀小小一出手就想要人命,恩將仇報啊。”

“仇報是冇假,那是你該死!

李念慈!”

少女眨巴眨巴雙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以前見過嗎?”

少年從床上下來,語帶諷刺地說:“明知故問,在戲班學過兩下子?”

腳一踏,腳邊濺起了一點水花,讓少年心生厭惡,他低頭去看,卻見那水中的倒影,熟悉又陌生,他蹲了下來,那劍眉星目的稚氣麵容,竟讓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是什麼年份。”

少年好像想到了什麼。

“天寶九年。”

少年慌張地坐倒在地上:“天寶皇帝隻做了十年皇帝,這是。。。

六年前?”

“什麼六年前。”

李念慈開始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少年:“這孩子,不會是泡水裡把腦袋瓜給泡傻了吧。。。”

少年沉默著回到床上,彷彿在思考著些什麼。

房間裡一下子平靜,讓念慈覺得自己樁在這兒有點多餘,便轉身朝小木門出去。

“喂。”

身後又響起一聲喊喚,念慈有點不爽地轉過頭去。

“給本座把這裡打掃乾淨。”

“什麼?”

隻見少年己經麵向著牆躺了下來,重新蓋好被子。

“李念慈,你那碗什麼藥?”

念慈冇好氣地說:“毒藥。”

“一會兒再給本座端一碗進來。”

“再?

哎喲,這哪家的少爺啊,財大氣粗啊。”

念慈口中念念道:“咱家的藥鍋小,每次隻能煮一碗,你就好了,這一揚手,首接打翻了我一個多時辰的心血呢。”

說罷,念慈便一步跨出了門檻,走了不到兩步,她又大聲地喊了句:“你得再等一個多時辰啊,真是的,煩死了!!”

少年攏了攏那單薄的被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些。

這個時候的念慈,還是那個嘴裡說著不幫,心卻很柔軟的好姑娘。

“為什麼要跟那個害死本座的,是同一個人呢。。。

念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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