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奶奶抱著自己。

後來，媽媽告訴自己，“小魚，一輩子太長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真的對不起，媽媽能夠補償你的，就是金錢，雖然也不多，但希望你可以理解，並且媽媽想著，你以後總會理解的。”

離婚之後，他們都彼此有了新的家庭。

包括，那個曾經也很愛自己的爸爸。

十歲生日的時候，按照他們這兒的習俗，是要舉辦生日宴的。

溫家也不是什麼貧困家庭，這點門麵當然還是需要的。

可她滿懷期待希望自己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可以和自己站在一起拍張照。

卻發現，爸爸的懷裡，已經是有了“弟弟”。

再後來，那個爸爸的新老婆找上自己，旁敲側擊告訴她，長大了，就應該獨立，不要總是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

那個時候，她好像才明白，這個世界上，父母給她的隻有血緣和生命。

所謂愛情，家庭，她好像從來都不懂。

看著魚缸裡的那些小醜魚，歡快遊動著，在光線的折射下，它們好像都在跟著發光一樣。

有時候做魚多好。

七秒鐘的記憶，永遠都不會記住自己是被拋棄的，也會忘卻那些痛苦。

“喜歡嗎？”

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嗓音。

溫妤陡然一怔，像從一個時光的隧道裡，被人驟然給拽了出來。

有些恍惚想到曾經父親帶著自己去海洋世界的時候，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最最溫暖幸福的時光。

不自覺的重疊在了一起。

她有些恍惚轉過臉去，眼前高大挺拔的身軀逐漸變得清晰。

顧周妄。

喜歡嗎？

以前爸爸也會經常這樣問自己。

買了小禮物，帶自己去吃好吃的，帶自己去玩，好像每次爸爸都會溫柔地問自己，小魚，喜歡嗎？

……

這種感覺好奇怪。

10歲生日那一天之後，好像再也冇有一個人會問自己，喜歡嗎？

“淩七說你過來這兒了。”顧周妄上前，和她一起站在魚缸麵前。

這一刻好像是站在海洋世界的鏡麵之前，裡麵有無數稀奇古怪的小醜魚在遊，時不時會朝他們遊過來，一轉身又不見了。

溫妤問他：“你弄這個應該需要耗費很多的精力和還有金錢吧？”

“如果金錢是可以辦到的事，我認為並不難。”

有錢人說話都是不一樣的，這樣的東西，長時間需要人工清理的，這和海洋世界有什麼區彆？

兩棟價值連城的豪宅拚湊在一起，中間特地搞了這麼一個東西。

溫妤笑了笑，又問：“那你也很喜歡這些？不然應該不需要斥巨資搞這個東西，感覺還是有些浪費資源了。”

夜色之下，兩人站在魚缸前，燈光和月光將他們的身體拉得長長的。

燈光的儘頭，他們的身影似乎是纏在了一起。

顧周妄挑眉，眸光卻是直直凝視著她。

好像是在回答剛剛溫妤的那個問題，又好像並不是：“有時候未必是喜歡纔會去做一些事，也許是因為討好自己喜歡的人。”

“當然我並不認為這是浪費資源，因為情緒的價值纔是千金難買。”

……

晚上溫妤躺在床上，反反覆覆想著顧周妄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不敢多想，但又覺得，顧周妄是不是話裡有話？

比如說那一句，討好自己喜歡的人。

又比如說什麼，千金難買的情緒價值。

他應該不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吧？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老宅那邊的情況，她是半個字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