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胤的神魂,就坐在妻子身邊,深情地凝視著他——
阿禦擔心我的身體。
阿禦心裡有我的。
時禦一鋤頭,刨出來一顆混靈草:“我就是貪戀他的錢,我想再撈點兒;他體內的蠱蟲,可以幫助我的星靈進化,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纔不想把胤王妃之位讓給時映雪!”
千城胤伸出手,輕撫著他沾上泥土的臉頰。
沒關係。
你可以儘情利用我。
隻要你不離開,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準許你使用我去達到任何目的。
時禦刨了一堆成熟的靈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回到宴客廳,去見時映雪、時昌了。
“考慮得如何了?”
“你們走吧。”時禦冰冷下達逐客令。
“什麼意思?”時映雪黑了臉,“一個時辰,你就趕我們走?時禦,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就這麼捨不得胤王妃之位,這麼自甘下賤……”
“啪!”
時禦一巴掌抽到了時映雪臉上,“注意你的言辭!”
時映雪半邊臉高高腫起,腦子都嗡嗡嗡的。
時昌心疼不已,像老母雞護雞崽一樣,把時映雪拉到身後護住:“時禦,你怎麼又打映雪?她可是為了你好,為了整個時家好……”
“是為了她自己吧!”
時禦冷冷打斷,“不要總是這麼冠冕堂皇的,滾!”
時昌怒道:“老夫可是你祖父!你竟然這麼跟長輩說話,冇大冇小!一個大男人,自甘墮落,老夫看你到時候怎麼過了胤王那一關!到時候爛了屁股,可彆來哭著求我們時家收留你!”
惡狠狠放了一堆狠話。
時昌拉著被打臉的時映雪,往外走。
胤王府的大門口。
有一棵老歪脖子樹,十分粗壯,樹齡得有二三十年。
時昌和時映雪經過的時候,老歪脖子樹忽然倒了,又粗又重的樹乾,就這麼狠狠地砸在了祖孫倆的身上。
猝不及防。
發生的太突然。
祖孫倆都冇來得及做出反應,時昌被砸中了腰,老年人本就腰不好,疼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時映雪被砸斷了腳踝,疼得直哭,一地血。
時禦出來看了,眼神極為冷漠。
時映雪哭叫:“救救我啊!救救爺爺!”
時禦轉身回王府。
時映雪哭著嘶吼:“你怎麼能那麼無情?你見死不救!”
時昌已經被砸的喊都喊不出來了。
過了足足一刻鐘,老頭子血流過多都暈過去了。
胤王府的一個侍衛,自稱是小六子,才說是奉時側妃之命,把這對祖孫送上了一輛馬車,馬車駛回時府。
*。*。*
安寧居。
千城胤一見時禦進來,立刻坐直了身體。
他十分急切。
拉開被子,甚至想下床,用還殘廢著的腿,奔向妻子。
“彆動,王爺您還不能走路。”
時禦上前,製止了他。
千城胤對著妻子笑了,是那種非常開心,非常溫暖的笑容,薄唇輕啟,無聲地喚他:阿禦——
你還是選了我。
我好高興!
時禦和男人四目相對,被男人眼中的依戀、真誠,戳中了心口,時昌和時映雪的冷漠惡毒,和眼前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看看你的嗓子。”
時禦坐在千城胤對麵,伸出雙手,扶住了他的臉頰,“張開嘴,啊——”
兩個人距離,很近。
千城胤心如擂鼓,側臉被妻子觸碰的皮膚,溫度飆升。阿禦的眼睛真美,那麼深邃,凝視著自己的時候,那麼專注。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張開了嘴。
他想吻阿禦。
“嘴巴張大一些,我看看你喉嚨傷成什麼樣了?”
千城胤順著妻子的意思。
嘴張大了,可以把你吞了麼?
“果然很嚴重。”
時禦很認真地在幫他治病,想早點給他治好,才能心安理得的離開。
取出一副銀針。
在千城胤喉嚨兩側的三個重要穴位上,紮了三針。
不一會兒。
就有了反應。
一隻很細的無音蠱,被銀針刺到了,在頸側皮下活動。
時禦立刻召喚出星靈。
他拔掉銀針。
無音蠱沿著針孔,就要出來。
吞噬建木的一根枝條浮現,神曦湛湛,碧翠瑩瑩,陽光下,若秩序神鏈一般,把無音蠱給捲了起來。
無音蠱被星靈吞噬了。
這蠱蟲可以吞噬聲音,再以音刃的方式,釋放出來。
【吞噬建木,4級——獲得天賦靈技,音殺】
吸收消化了第四隻蠱蟲之後。
吞噬建木星靈,再度得到了進化,第四根稚嫩的枝條,抽了出來,葉子上,有音刃的波紋形狀。
時禦盤膝而坐。
用了大約半個時辰,煉化這股力量。
“音殺!”
他猛然睜開眼,第四根枝條,猛然襲出。
淩空一道道音刃,飛掠而出,若鮫人唱月,以音做殺陣。
轟隆!
臥室門外,一座兩三米高的假山,直接被靈技音殺,給劈成了數塊,崩塌碎裂!
時禦對這個新獲得的靈技,十分滿意:“不錯。”
他自身的修為,也再度得到了提升。
築基期中境,一躍至築基期上境!
這個晉升速度,太爽了。
就算冒著被髮現男兒身的危險,也要把胤王體內的蠱蟲給抽乾!
晉級了之後,心情倍兒好。
時禦看向病榻上的千城胤,那人,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紅色的眸子裡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寵溺。
“王爺嗓子,好些了冇?”
自己得了好處,也希望他能夠舒服些。
千城胤微微張開嘴,嗓音極為沙啞,很努力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禦……”
第四隻蠱蟲雖然除掉了,但是這三個月,對他喉嚨造成的破壞,是存在的,距離恢複,還有段時間。
但是,已經能夠發出一個、兩個單音。
說話會痛。
可他很想叫妻子的名字,疼,才更深刻。
“禦——”
“阿……禦……”
時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彷彿眼前這個人不是什麼殺神王爺,隻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一遍一遍地喚家長的名字。
“時雨,雨。”
“禦……禦……”
千城胤根本不理會妻子故意的糾正,很堅持,“阿……禦……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