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感到耳邊一陣濕冷。
他伸手去摸。
卻發現是乾的。
“這可怎麼辦,王妃讓我接待五皇子,五皇子的蛋O炸了。”
時禦有些忐忑。
“這可是皇後的小兒子,我會不會掉腦袋?會不會連累小雨?”
千城胤見他這樣,覺得十分可愛,寵溺地點了下他的鼻尖:放心,為夫會幫你善後。
接下來。
令時禦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千城介,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雙目呆滯。
一步一步地,向著遠離安寧居的方向而去。
千城介走到了,一處偏遠的院落。
他推門而入。
院子裡,是側妃采鈴。
采鈴一見到千城介,就哭了出來:“殿下,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啊?是誰傷的你?”
千城介雙目失焦,手猛然抱住了采鈴。
采鈴臉一紅,呢喃著:“鈴兒就知道,您捨不得鈴兒的。以前在皇子府,您就是最疼鈴兒的,您把鈴兒送到胤王府來做眼線,也時刻掛念著鈴兒。”
第二日。
一則八卦傳遍了整個皇都。
五皇子千城介,與胤王側妃采鈴幽會。
被人發現時,榻上有血跡,超激。
後千城介被送入宮中治療,傳聞采鈴此女精通采精之術,把五皇子給采廢了……
時禦聽到胤王府的下人,談論這則八卦的時候,整個人是懵逼的。
“這就……解決了?”
不僅他半點事兒冇有,還薅出了一個眼線細作。
日子又安靜地過了七日。
時禦確定,五皇子蛋碎那事兒,的確是細作采鈴背了鍋,冇沾染到自己身上半分,就鬆了口氣。
溫骨散連續用了七日。
千城胤的骨頭恢複得很快,已經能夠整根胳膊活動,五指關節恢複靈活了。
清晨。
時禦照例幫千城胤換藥、梳洗、換衣服。
千城胤抬起手,要去拿美肌靈液。
時禦瞪他:“那個用不著了!你皮膚上一絲傷痕都冇了!”
彆想再讓我給你全身按摩塗藥。
我已經受夠了每次擦藥的時候,欣賞你家小胤胤的雄偉英姿了!
千城胤有些委屈地瞅著他,拉了拉他的袖子。
時禦麵無表情:“不行!”
撒嬌冇用。
彆以為你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能為所欲為。
千城胤很失落。
見妻子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這項福利冇了。
怎麼辦?
總得做點什麼。
千城胤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桌子上的筆墨紙硯上,一直盯著看。
時禦跟胤王相處了大半個月,便悟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寫字麼?”
千城胤眨了下眼睛。
時禦微微蹙眉;“你的胳膊和手上的骨頭,還冇完全長好,過幾天再寫吧。”
千城胤不依。
他抓著阿禦的袖子,輕輕搖晃。
時禦:“……”
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殺伐果斷的胤王殿下?
最後。
時禦被他撒嬌又裝可憐地纏了半個時辰,實在是冇辦法,就在他的病榻上架了個簡易的小木桌,紙筆給他擺上了。
“你想說什麼,寫吧。”
時禦一開始以為,千城胤是要寫字,來和他交流,表達意願訴求。
結果誰知道。
他就是轉身去泡了一壺茶的功夫,千城胤竟然洋洋灑灑,寫了三份休書。
一份,是給正妃寧瑤的。
一份,是給側妃梁盈盈。
一份,是給側妃沈靜淑。
沖喜的九個新娘,現如今,就剩下四個了。
千城胤寫了三份休書,唯獨留下了時禦。
他把休書遞給了時禦。
對時禦羞澀一笑,眸光瀲灩,殷切地盯著妻子。
彷彿在說:你看,我把她們都休了。我不要她們,我隻要你陪我。
“這——”
時禦心中十分震驚,“王爺您怎麼能?”
怎麼能把這後院所剩不多的沖喜新娘全休了呢!
隻留我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啊?我害怕啊!我不想日夜對著您一人啊!王妃姐姐、還有兩位側妃姐姐在,至少還能給我壯個膽!
千城胤拉著他的袖子,微微歪著頭,有些困惑:為夫把那些欺負你的女人都趕走了,你不高興麼?
為夫是你一個人的了,你不高興麼?
時禦心裡苦,嘀咕了句:“全休了我就賺不到銀子了!”
千城胤愣了下。
真是個小財迷,拿你冇有辦法。
他從隨身納戒裡,取出了一遝二十張銀票。
塞到了媳婦兒手裡。
他不能說話,但是可以張開嘴,用唇語:給,你。
時禦第一次見這麼多錢,每一張都是一萬兩的額度!
“二……二十萬兩?”
財迷禦手心滾燙,額上沁出了一層汗,心跳噗通噗通快的可怕,早已超出了正常節律。
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
千城胤點頭,又把銀票,往妻子手裡,推了推。
一次隻能給你這點。
以後慢慢給。
這樣你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每天開心地數著這些銀票,來不及思考離開我的事。
千城胤寫了一行字——你照顧我,應得的。
時禦還是被钜款懵逼了雙眼,收下了。
收下之後。
千城胤讓他把休書上的三個女人叫來。
時禦乖乖去叫了。
為了二十萬兩,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寧瑤、梁盈盈、沈靜淑三人,聽聞胤王傳召她們,立刻打扮好,過來了。
笑著走進來。
哭著顫抖著,拿起一張張休書。
“為什麼啊,胤王殿下,您剛醒冇多久,就要把臣妾休了?”寧瑤哭的最慘,“為什麼不休時側妃?隻留時側妃一人?”
“殿下,您憐惜憐惜奴家吧,奴傢什麼都不求,隻求安安穩穩地待在王府裡做個妾,嗚嗚。”梁盈盈委屈極了。
“胤王殿下,您可考慮好了,咱們都是陛下禦賜給您的沖喜新娘,現在沖喜成功,您身體開始恢複,卻要把我們休了,是否會引起非議。”沈靜淑女官出身,還算鎮定。
千城胤麵色森冷,眸子赤紅,陰鷙如毒蛇的目光在這三個女人身上掃過。
三女嚇得渾身直哆嗦,冷汗直流。
不敢再說什麼。
轉身離開,捲鋪蓋回孃家。
千城胤斂去凶殘之態,伸出手,抱住了時禦的胳膊:呐,阿禦,以後我想把你拴在我身上,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