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開竅。
他不止不開竅,好像對自己的身體,也冇有任何反應,臉都不紅的。
千城胤開始嚴肅地思考一個問題——阿禦他,會不會,不喜歡男人?
時禦忙完了:“殿下結束了,您好好休息。”
轉身就走。
一刻都不敢多呆。
千城胤瞅著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幫為夫換了衣服、換了藥,都會在我身邊修煉或者煉藥的。
眼神莫名幽怨。
時禦一出房間,就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胤王殿下的壓迫感太強了,不能多呆,萬一性彆暴露,就不好了。
“對了,疏老跟我說,今日有拍賣。”
時禦決定偷溜出門一趟。
以前偷溜出去容易,畢竟胤王是活死人;現在稍微有點兒麻煩,胤王甦醒了,被他發現側妃偷跑出去府,會被懲罰的吧。
時禦在門口,探出個頭。
也是巧了。
他剛想出門,就發現千城胤閉上眼睛,呼吸綿長,睡著了。
千城胤:為夫裝得像不像?
為了配合妻子,他用力的表演。
時禦開心:“甚好!”
他換上了胤王的衣服,就是剛纔給胤王換下來的那件,紫色的冰蠶絲長衫,黑色的腰帶。
千城胤:他勾我。
為夫穿了一天的衣服,還帶著為夫的體溫,他直接就套身上了,他好會……
時禦已經是築基期中境的修為了,16歲這個境界,在皇城都能排到前五十,王府他是來去自如,翻牆一把好手。
聖堂。
疏老見到他,微微一笑:“小友來了。”
時禦點頭:“聖堂要拍賣我的美肌靈液,自然要來。”
以前太窮,根本不夠資格來。
但這次不一樣,他是貴賓,可以長長見識。
疏老帶著時禦,直奔二樓的玄字一號包廂而去。
“穿紫衣服那小子,給本少爺站住!”
一道十分淩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時禦愣住。
叫他麼?
周圍一群人,隻有他一個是紫衣服。
丞相公子寧塵,黑著一張臉,指著時禦,道:“冇錯,就是你!今年帝蒼學院的考覈,在森林裡,就是你敲了本少爺悶棍、搶走了本少爺的獵物吧!”
時禦麵無表情:“你認錯人了。”
寧塵怒:“本少絕不會認錯的!你這個側臉太好認了,長得特彆漂亮!本少在帝蒼學院裡找了你半個月,可算讓我逮住你了!”
時禦:“……”
咋這麼記仇呢。
學院新生考覈,那肯定要不擇手段地取得勝利啊。敲你一記悶棍怎麼了,又冇殺了你。
“你彆跑!”
寧塵伸出手,衝著時禦就是一掌。
時禦修為早就不可同日而語,輕而易舉地格擋住,後肘一推。
“哐”
堂堂丞相府小公子,就這麼被撞飛了身子,從樓梯口滾下去了,摔得異常狼狽。
寧塵非常震驚,趴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怎麼修為精進如此之快?”
時禦冷冷道:“明白了麼,就算冇敲你那一棍,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寧塵很難堪,咬牙放狠話。
“彆讓我在學院裡碰到你,否則見一次我——啊啊!”
時禦的星靈,瞬間襲出。
纏繞住了寧塵的一條腿。
靈技,碎骨!
寧塵的兩邊小腿骨,瞬間錯位、碎裂,疼得他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哀嚎,倒在地上,無法再直立行走,成了瘸子。
“你要是敢在帝蒼學院,找我麻煩,我就卸了你第三條腿!”
時禦很生氣。
帝蒼學院那個他,是妹妹時雨假扮的!
寧塵這半個月,哪怕有一次找到時雨,時雨都很難全身而退!
寧塵腿上都是血,滿臉驚恐地看著時禦:“對……對不起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暈倒在了血泊裡。
時禦冇再看他,轉身上了二樓包廂。
他心情不太好。
今日之事,讓他意識到,小雨在學院裡的日子,很不太平,她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欺負了。
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第一件拍賣品,美肌靈液,一品靈液,可修複任何皮膚創傷、疤痕,讓創口肌肉重生。我聖堂之主公子澤,胳膊被深淵巨蛇咬傷,就是被此靈液治好的。起拍價五百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十。”
“六百兩。”
“八百兩!”
“一千兩!”
……
聽著價格持續走高,競拍白熱化。
時禦非常詫異:“這美肌靈液的成本價,不過十二兩銀子,竟然能叫到一千多兩?”
疏老淺笑道:“對於煉藥師來說,這是很正常的。”
時禦對這個職業的賺錢度,有了新的認識。
疏老繼續道:“一千兩少了,小友且看最終成交價格,定是兩千打底。”
果然。
最後兩瓶美肌靈液,一瓶兩千四,一瓶兩千八。
再加上被公子澤用掉的那一瓶三千兩,扣除一成費用,時禦賺了七千四百兩!
時·財迷·禦,心情又好了起來。
離開之前,他給聖堂留下了十瓶美肌靈液,下次拍賣來收取。
回到胤王府。
已經是傍晚時分。
時禦偷摸地換回女裝,來到千城胤的住處。
輕手輕腳,走到病榻邊上。
很好,還在睡著。
孃親的醫書上說,重症病人都是這樣,比較嗜睡。
時禦守了他一會兒。
千城胤悠然轉醒,緋紅色的眸子,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伸出手,抓住了時禦的衣角,很依戀的樣子。
“喝水嗎?”
千城胤眨了下眼睛。
時禦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
一隻有力地胳膊,扶著千城胤起身,在他身後塞了個軟枕。
瓷杯湊到了他嘴邊,微微傾斜。
千城胤喝到了三個多月,第一口水。
疼痛的嗓子,乾涸的身體,得到了滋潤。
很舒服。
“喝慢點兒。”時禦以前經常伺候寒毒症發作,身體僵硬不能動的妹妹喝水,所以很有經驗。
千城胤一邊喝,一邊直勾勾看著他。
時禦被他這個眼神,搞得有點兒不自在。
幫他擦了擦嘴。
放倒,蓋好被子。
“你睡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千城胤看著妻子遠去的背影,眼神陰鬱了下來。
不和我,一起睡麼?
我醒了,你就不要我了?
時禦剛回到雪月居,站在院子裡,臥室“轟隆”一聲,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