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老頭不勝酒力，已經有些頭暈。
楚寧和劉錚安頓老頭上床休息。
兩人回到各自的屋子收拾東西。
翌日。
兩人來到院子裡，正要去跟老頭告彆，卻發現老頭房門緊閉。
楚寧上前敲門。
咚咚咚……
“師父？”
“走吧，記住師父打你的那個耳光。”
裡麵傳來老頭略顯蒼老的聲音。
楚寧麵色凝重，後退幾步朝著劉錚示意一下，兩人下跪拜彆師父。
正是因為師父的一個耳光，讓楚寧在未來古董圈子裡時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從最初的入局者，成為了一個做局者。
這是後話。
寶昌市。
祥龍古玩街。
這是寶昌市以及周邊城市最大的古玩市場了。
其中分為三條街。
前街地攤雜貨為主。
中街主要是文玩。
後街則是古玩字畫之類，同時也是古玩市場最核心的地帶，店鋪居多，地攤較少。
楚寧和劉錚坐大巴車來到寶昌市之後，直接來到了祥龍古玩街附近，然後找了家便宜旅館住了下來。
“楚寧，咱們第一步做什麼？”
劉錚進入賓館，舒服的躺在床上問道。
楚寧說道：“當然是先瞭解市場了，看看再說。”
“說起來，加上雲洛玉給我酬金，咱們身上一共不到十五萬，想要在寶昌市古玩街立足，恐怕有些困難，租鋪子的租金都不夠。”
劉錚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萬事開頭難，正好也是鍛鍊我們的時候，再說我這裡還有這些原石，差不多能賣幾萬塊。”
楚寧說道。
“在古玩街賣這種邊角料，誰會買啊？”
劉錚無奈道。
“嗬嗬，先去前街練攤，而且也能更快的瞭解這裡的市場情況。”
楚寧笑道。
劉錚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朝著楚寧說道：“那個孔一茜不是寶昌市人嗎？她那麼拉攏你，要不咱們去她的珠寶公司？”
聞言，楚寧搖頭道：“劉錚，想要真正的立足，必須要靠我們自己，我們可以借勢，但是絕對不能附勢！”
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然就是傀儡！
對此，劉錚無奈聳聳肩。
下午四點，兩人離開旅館，徑直去了祥龍古玩街前街。
他們住的旅館距離前街特彆近，穿過一條小吃巷就到了。
一眼望去，這條街有十米寬，兩邊都是地攤，中間是不到兩米寬的空隙供人行走。
此時，人群熙攘，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比比皆是。
“這還真的是挺熱鬨啊。”
劉錚忍不住說道。
“嗬嗬，先看看再說。”
楚寧此時心裡也有些好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古玩街。
當然，這行當的規矩，他早就成竹在胸了。
隻見地攤上的的東西琳琅滿目，除了金石玉器、瓷器字畫、更多的是一些雜項。
手串、核桃、竹木牙雕、文房四寶比比皆是，還有買賣舊物件的，算盤、錄音機、秤桿……
“大雜燴啊。”
劉錚忍不住說道。
“嗬嗬，慢慢逛吧，看看賣原石的多不多。”
楚寧笑道。
楚寧走走停停，時不時蹲在一些攤位前觀察。
不過基本都冇有上手，即便不動用透視眼，他也能輕鬆看出這些東西的真假來。
“楚寧，看這攤子上的東西不錯啊，全都是手串和手把件。”
就在這時候，劉錚忽然朝著楚寧興奮的喊道。
楚寧無奈笑了一下，起身來到賣手串和手把串的攤子。
攤子老闆是箇中年人，兩條胳膊和脖子上全都是串。
菩提、金剛、星月、菩提根……
左手把玩著一對核桃，右手搓著一串金剛。
楚寧看了一眼老闆，又低頭看攤子上擺的物件。
“兩位，隨便看，不管是串還是手把件，全都是我手工盤出來的！”
老闆看有客人，頓時熱情的招呼了起來。
一聽這話，劉錚來了興趣，拿起一串棗紅的金剛手串端詳了起來。
“小夥子，好眼光啊，正經的二零六瓣金剛，我足足盤了三年，纔有現在這成色啊。”
老闆忙介紹道。
“行了，不買彆亂動，給老闆放下吧。”
楚寧見狀，朝著劉錚說道。
劉錚根本冇聽出楚寧的言外之意，固執的說道：“我早就想買一串了，這麼好的成色，省的我自己玩了。”
說話間，將手串靠近鼻子去聞味兒……
“喂……”
楚寧想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多少錢老闆？”
劉錚問道。
攤主一看對方就是個‘羊牯’。
逛地攤的人大致分為老鷹、老狼、飛蟲、熊瞎子、羊牯和蝦米。
簡而言之，老鷹最厲害，其次老狼，羊牯說白了就是什麼都不懂，待宰的羔羊。
“行情不好，開張買賣兩千塊。”
老闆說道。
劉錚正要說話，楚寧卻拉住了他，朝著老闆說道：“不好意思，隨便看看。”
說話間，楚寧讓劉錚手串放下，然後起身離開。
老闆氣的牙根癢癢，好容易到嘴的鴨子，這麼輕易就飛了。
“你乾嘛啊，我打算給他二百塊拿下呢。”
劉錚一臉疑惑。
“劉錚，從現在開始，但凡涉及古玩古董的時候，你都給我閉嘴！”
楚寧冷聲道。
劉錚一臉無奈的點頭，畢竟楚寧纔是專家，而且老頭交待，要他聽楚寧的話。
見劉錚還彆扭，楚寧小聲道：“那串金剛白給都不能要。”
“假的？染色的？”
劉錚好奇道。
楚寧看了對方一眼，苦笑道：“用尿泡的。”
“啊？”
“哈哈，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聞了吧？”
“彆說了，彆說了，哥們兒要吐了。”
劉錚一臉痛苦，胃裡開始翻騰。
“其實這和用汗液是一個道理，汗液和尿液的成分差不多，但是尿來的容易，量也大，自然會更快的出顏色。”
楚寧再次解釋道。
“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全都聽你的。”劉錚哀求楚寧不要再說下去了。
“走吧，去看看那邊在乾什麼，好像有些熱鬨。”
楚寧說完，朝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攤子走去，此時攤子前正圍著不少的人。
“啞相。”
透過人群，楚寧看到一個留著絡腮鬍的老頭，正悠閒的坐在那裡寫字，旁邊的番上寫著啞相兩個大字。
地上一塊布上寫著：“坐地不語，我非啞人，先寫後問，概不哄人！”
“算命的有啥好看的？”劉錚一臉無趣。
“有點意思，看看再說。”楚寧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