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紀遇踩著三輪絲滑衝來,“上車,我負責追,你負責炒,明白?”
“明白!”
再然後,街頭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炒粉大哥呼哧呼哧踩著三輪在前麵跑,紀遇嘎吱嘎吱蹬著三蹦子在後麵追,三蹦子還拖著個人在顛勺。
再往後,還有個男人手舞足蹈地跟著喊:“加油,快加油啊!冒煙了!”
直播間的網友快被這一幕笑瘋了:
【他逃他們追,他插翅難飛,嗚嗚,這是什麼絕美愛情?】
【紀遇啊紀遇,你舅寵他爸。】
【看他們這麼狼狽,我怎麼這麼想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行,我要憋住……啊,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管:我隻是想吃碗炒粉,你們跑啥跑啊,是不是玩不起?】
【這屆攝影師不行啊,連個破三輪都追不上,搞快點呀,我要看時念炒粉的特寫鏡頭!】
攝像大哥此刻的心情:想哭。
很想哭!
即使他用儘了畢生力量,也隻能勉強拍個模糊的背影。
等他氣喘籲籲地追上兩輛三輪車,網友要看的精彩畫麵已經結束了,時念正端著碗,心滿意足地吃炒河粉。
炒粉大哥往鍋裡倒了份新粉,邊翻炒邊感慨:“我擺攤八年,躲過八百八十一次城管,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執著的客人,這頓飯錢……”
時念停下扒飯的動作,連連搖頭,“不合適,這不合適。”
大哥瞅她一眼,“這頓飯錢該付還得付,不過我可以免費給你加根腸。”
“……哦。”
一頓驚險又刺激的午飯吃完,時念擦擦嘴灌了氣白開水,再深吸一口氣……胃裡還是空的,基本等於冇吃。
想想也正常。
畢竟誰家吃飯前還得來個千米長跑啊。
唉,生活不易,蟲蟲歎氣。
*
下午兩點,菜市場人流量逐漸變多,買魚大業也被正式提上日程。
時念把從副導演那借來的大喇叭往案板上一放,向宋心悠比了個手勢:
“心悠妹妹,該你上場表演嘍!”
宋心悠左看看右看看,麵露難色,“一定要用這個嗎?我從來冇賣過東西,不知道怎麼吆喝耶。”
“不會也沒關係,我包教包會。”
時念舉起喇叭,說來就來:“南來的北往的,去過法國的到過香港的,遊過山的玩過水的,留過學的訪過美的,街頭親過嘴的,都來瞅一瞅。
本產品剛從塘裡撈上來,純天然無公害,買走那條都不賴,幾塊錢帶回家,嫂子笑孩子誇,闔家老小笑哈哈!”
一大串台詞唸完,直接把宋心悠聽傻了。
紀遇驚訝地瞥她一眼,“這麼順溜,吃溜溜梅長大的吧?”
時念搖頭,“不,吃小攤主長大的,一頓倆,嘎嘣脆,嘎嘎香。”
隔壁賣菜的大嬸搭腔:“喲~妞兒長得漂漂亮亮,吃飯這麼猛啊?嬸願意花錢買你的鯉魚,你能彆吃嬸嗎?”
時念打了個響指,“當然!買了妞的魚就是妞的朋友,妞從來不吃朋友!”
“好好好!”大嬸笑得牙不見眼,“那給嬸整兩條吧,那條翹尾巴的就不錯。”
時念麻溜地抓魚裝袋,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不過算賬的時候猶豫了:
“這個錢,該怎麼算?”
大嬸幫忙幫到底:“咱這市場,鯽魚十二三塊一斤,鯉魚一斤七八塊,買的時候攤主會幫忙處理。
不過我看你們這樣子,應該也不會處理,想賣出去估計得降降價。”
“嬸子,這你就看錯人了。”
時念舉手,胸有成竹:
“我在大潤髮殺過十年魚,這點東西,閉著眼都能幫你處理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