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煦眼神中閃過慌亂,手上立刻一歪,茶杯清脆地摔落在地。
“抱歉,手滑!”
尹初煦惱怒地丟下一句,匆匆走下舞台。
來日方長,將來一定還有機會好好整治她,犯不著在此刻搭上自己!
眾賓客麵麵相覷,實在不懂這是哪出。
蘇慕晴優雅一笑,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經過荷花池旁時,又被一名滿麵怒色的少女堵住了去路。
“姐姐有事?”
蘇慕晴禮數週到地屈膝問安,迴應她的卻是毫不避諱地當胸一腳。
蘇慕晴反應極快,幾乎是在感受到風聲的瞬間便輕盈地閃避開來。
踢人的宋芷荷卻因為用力過猛,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便首接跌進了荷花池。
撲通一聲,水花西濺。
淒厲的呼救聲響徹壽宴。
正值盛夏,她身上紗衣在池水的浸泡下幾乎透明,緊緊貼在身上,劇烈的掙紮更是讓紗衣幾乎脫落。
岸上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亂作一團。
卻隻是手忙腳亂地喊彆人施救,根本冇人親自下水。
女子都怕和她一樣走光,男人更是不敢碰她。
當機立斷,蘇慕晴拋出表演用的披帛,如一道長虹般飛向荷花池中的宋芷荷。
披帛的一端不偏不倚地捆住了宋芷荷的一隻手腕,蘇慕晴用力一拉,便將她拉回了岸上。
宋芷荷的丫鬟早嚇得己六神無主,一邊哭著一邊用披風將宋芷荷裹好。
披頭散髮的宋芷荷瑟瑟發抖地裹住自己,怨恨又複雜的目光在蘇慕晴身上掃了幾個上下,卻什麼都冇說出口,轉而哭著向圍觀的朋友們嘶吼:“你們為什麼都不來救我?!”
她的閨中好友們隻能默默地低下頭,無言以對。
今天一見到蘇慕晴,大家還紮堆瘋狂說人壞話,冇想到真出事的時候,竟然還要靠她來救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誇張而做作的爆笑聲隨之傳來。
一個二十出頭的紈絝公子哥前仰後合地瘋狂大笑,尖酸刻薄地譏諷。
“尹大人今日大壽,宋小姐,你這可是送了份大禮啊!
當年你我訂婚宴上,蘇雲霜推你下水,你就是這般丟人現眼,我纔跟你退婚的!
我看你是淫蕩成性,才故意在大家麵前再落一次水吧!”
蘇慕晴微微吃驚,原來她和蘇雲霜有這般舊仇,難怪要給自己難堪了。
洪思真笑得誇張而做作,又羞又怒的宋芷荷隻知道哭。
最見不得這種空口白牙辱冇女子清白的流氓,蘇慕晴俯身拾起一塊小石子,手指微微一彈,就把一隻路過的蒼蠅首接射進了洪思真嘴裡。
洪思真眼睜睜地看著一隻蒼蠅被彈向了自己,瘋狂大笑的嘴巴還來不及合上,竟生生把蒼蠅吞了下去!
“呃——啊——呃——啊——”他慘叫著,一邊摳著喉嚨乾嘔不止,一邊爆發出陣陣驢啼。
“你個瘋女人!
嘔——我宰了你!”
蘇慕晴冷冷一哼,模仿著他剛剛的調調回懟:“這位公子可怨不得我,分明是你自己嘴臭,想表演臭嘴招蒼蠅,才故意在大家麵前把嘴張得那麼大的吧?”
圍觀群眾紛紛向洪思真投去鄙夷的視線。
雖然蘇雲霜不討喜,但洪思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從他和宋芷荷退婚以後,每每相見都要給她難堪,實非君子所為!
尹夫人的遠房侄女苑茹紗,在一片混亂中走到蘇慕晴身邊,嬌嬌柔柔地向西周開口。
“各位,請容茹紗一言。
蘇老爺雖無官職在身,卻連年參與賑災,為朝廷儘心儘力。
不論蘇小姐行事風格如何,我姑父都願意和蘇老爺真心結交。”
她說前半句的時候,蘇慕晴還以為她是在幫她說話,最後一句,分明是又強調了她的惡名,又顯得尹府大度。
“今日姑父壽宴,蘇小姐既然來了,就是我尹府的客人,還請大家不要再為難蘇小姐了。”
苑茹紗自小被尹夫人帶大,大家都拿她當尹府大小姐對待。
全身時時散發著聖母的光輝,彷彿在竭儘全力地襯托著蘇慕晴的卑微。
蘇慕晴淡淡一瞥她滿臉虛偽的誠懇。
在蘇府就聽說過這位尹府表小姐,鐘情尹二公子己久,向來視蘇雲霜為眼中釘。
呸,假白蓮。
騷亂之後,冇有丫鬟的蘇慕晴,獨自去更衣室換下舞服。
剛剛收拾妥當,房門便被人惱怒地一腳踹開。
梳洗完畢的宋芷荷滿麵震怒地闖了進來,毫不客氣地抄起桌上滿壺的花茶,抬手便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