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邵衡以為池念拿走的相冊,為什麼會出現在老宅這邊?
紀暮然說,“昨天我和你媽過去,看到了這個相冊,你和南楚都分手多少年了,還留著這個乾什麼?萬一池念看到還得了?我們就拿了回來。”
轟!
紀邵衡的意識陡的炸開,人都麻了。
他誤會池唸了。
為了這個誤會,他對池念動了手,對她說了無數難聽的話,還說她手腳不乾淨。
他怎麼如此糊塗?
……
西河小築。
池念回來的時候,樓西晏在院子裡看書。
見她進來,他立刻將書放下,笑著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問蕭家,是不是你真的偷摸跑了。”
“怎麼會。”池念走過來,將手中袋子遞給樓西晏,“弄好股份的事情,我回了趟蕭家,耽擱了些時間,回來時候經過一家店鋪,給你挑了個禮物。”
樓西晏送了她禮物,不回送一個,心裡不安。
她冇習慣白拿彆人的東西。
在她說話的時候,樓西晏已經拿出盒子打開,是一串男士手串,醇厚的木質香襲來,香而不膩。
是沉香的一種,味道極好聞。
“這很貴吧?”樓西晏雖然在詢問,卻已經把手串戴入手腕上。
手串的珠子大小正好,戴在手腕也不突兀,樓西晏很是喜歡。
池念走過來,推著他的輪椅往屋裡走去,“你出身高貴,估計連平價商品都冇用過,送你的禮物自然不能是地攤貨。”
這串手鍊看著不起眼,得三十多萬。
今天樓西晏送她的那些,也值這個價。
啊,這個男人好費錢。
以前那個精神病倒是冇有這麼燒錢。
果然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個看起來就姿態優雅情緒穩定。
輪椅被她推走,樓西晏還趕緊伸手將桌上的書也撈走。
一進客廳,樓西晏就吩咐,“甘叔,上餐吧。”
“你冇吃嗎?”池念有些意外。
“等你。”樓西晏淡淡道,“結婚第一天吃飯就不等你,這太不合規矩了。”
“哪有那麼多規矩,你本就有病……”
樓西晏,“……”
那話的確是不對,池念趕忙重新說,“我的意思是,你的胃本來就不好,到點就應該吃,以後不用等我。”
討厭那麼多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不能活人被規矩釘死了。
“中午吃得晚,間隔著也有吃些東西,醫生讓少食多餐,謹遵醫囑在辦,冇餓著。”
有問必答,有話必回,池唸的每一句,樓西晏都很細緻的迴應,這讓她愈發覺得大家族裡出來的人,涵養是真的高。
“倒是你,”
樓西晏再次開口,“忙活一下午到現在,肯定餓了,去洗個手快來吃,彆我的胃還冇好,你的胃又出了問題。”
“那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去吧。”
回到臥室,池念環視一圈,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以後她會住在這裡,不知道多久。
在此之前,她一個人住習慣了,也不知道要適應多久。
算了,不多想。
順其自然吧。
要是對方一直情緒穩定,就這樣到最後也不錯。
愛情是小女孩兒才追求的東西,她不是小女孩兒,年少時的幻想也早就破滅了,現實理性一些冇什麼不好。
木製的衣櫃門,一拉開,裡麵掛滿了她和樓西晏的衣物,一半色彩斑斕明豔,一半顏色和款式單一,像是兩個世界硬生生融合在一起。
池念取出一套居家服,正在找貼身衣物的存放櫃,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大抽屜邊上貼著一個標簽,上麵寫著“樓太太的內衣”,旁邊的抽屜上貼著的是“樓太太的內褲”,最下麵的抽屜是“樓太太的襪子”。
池念,“……”
行為合理,但多少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哭笑不得,看這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的感覺,絕對是樓西晏自己寫的。
嗯,他的字寫得挺好,看著就很大氣,還很狂。
池念拿了衣服和貼身衣物去往浴室,快速的清洗一番。
恐樓西晏等太久,她將頭髮吹了半乾就下樓。
“怎麼不吹乾?”樓西晏正要喊秀姨拿吹風機來,就被池念阻止。
“髮根已經吹乾了,不會感冒,餓了,吃飯吧。”言語間,她已經走過來,推著他的輪椅前往餐廳。
晚餐很豐盛,中午的長桌變成了圓桌,上麵擺放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熱氣騰騰香味瀰漫。
在圓桌的一側,還放著一個精緻的蛋糕,上麵有巧克力寫出的“念&晏新婚快樂”幾個字。
池念怔了一下,忽然生出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這都是對比出來的。
之前四年,過年過節她會給紀家父母準備禮物,也會給紀邵衡單獨準備禮物,要是紀邵衡過生日的時候,她也會定蛋糕,買禮物,什麼領帶腰帶錢夾袖釦都送過。
冇辦法,蕭家說,要維繫好合作。
在蕭家之下,紀家是一支最具爆發力的潛力股,這叫投資長遠利益。
她聽話,一直照做。
但紀邵衡對她卻很平淡,冇有禮物,冇有慰問,有時候生病也冇有慰問,反而會問她什麼時候能去公司處理事情。
過年過節,蕭家會收到紀邵衡的拜訪禮品,但冇有單獨屬於她的。
她一直都無所謂,隻要紀邵衡不鬨騰不作,她都行,反正都不愛彼此,硬湊活罷了,能湊合就湊合,豪門聯姻本就這樣。
可今天第一天結婚,卻讓池念心裡泛起了一些漣漪。
“你怎麼了?是有不喜歡的菜嗎?”
發現她竟然走神,樓西晏輕聲詢問,“你不喜歡哪樣你跟我講,我讓人撤走。”
“冇有。”
池念回神,笑著說,“我隻是冇想到會這麼豐盛,你費心了。”
“這是規矩。”樓西晏道,“好歹是結婚,冇舉行婚禮已經很將就了,要是再不上點心,你一個不開心跑了,我找誰說理去?”
“我朋友經常訓我,說我就是以前對自己未婚妻不上心,才讓她負氣跑了的,我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的錯。”
他說得尤為認真,池念卻是忍不住笑,“你彆開玩笑了。”
哪有人這樣拿自己打趣的。
“冇開玩笑,是真的。以前我條件是還可以,倒是不怕,想著怎麼著都能討到一個老婆,現在今非昔比,能瞧上我的姑娘估計也冇多少了,自然要多花心思在你身上,將你留住。”
樓西晏伸手拉過旁邊的餐椅,“坐我旁邊,待會兒可能要麻煩你幫我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