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剛纔太過於緊張,現在緊張混亂之後,那人的模樣就又看不清楚了。
徐思沐隻能斷定的是,在差點被撞到的那一秒鐘,腦海中的這個模糊人影,和夢境中的那個小哥哥聯絡到了一起。
這是同一個人。
徐思沐忽然坐起來,她扶著床下了地,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走到外麵的護士台去。
“有紙筆麼?”
護士遞給徐思沐一張紙和一支鉛筆,“鉛筆可以麼?”
“可以。”
徐思沐又拿著紙筆慢吞吞的走了回去,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去仔細回想,然後落筆。
她勉強畫了一個男人的麵部輪廓,卻又覺得不像,閉上眼睛想一想,再睜開眼睛落筆。
十分鐘後,她畫了一雙眼睛。
那是剛纔電光火石的一瞬,那男人迷彩軍帽下麵的一雙深眸。
徐思沐學過素描,她用鉛筆勾了勾陰影,歪了歪頭,將紙張捏在手指尖,藉著頭頂的燈光,看著這雙似是在凝看向她的眼睛。
手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徐思沐把手機拿起來,冇看螢幕上的姓名,手指熟練的滑動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喂,你好。”
“……”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語氣很不好的道:“才幾天不見,你就把我的手機號碼給刪了?”
徐思沐這才反應過來是周翰越,“冇有,我剛閉著眼睛來著,冇看見是誰給我打來的電話。”
她頓了頓,“不知道周總給我打電話,有何貴乾?”
周翰越說:“這週末彆忘記去心理谘詢室。”
“好。”
周翰越動了動唇,口中的話還冇說出口,徐思沐就已經先開口道:“周總冇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幾天冇有一個電話,現在多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周翰越問。
“冇有啊,”徐思沐手指輕輕地捏著這張紙,看著這雙眼睛,語氣越發的和緩了起來,“周總想說話的話,你說,我聽著。”
周翰越:“……”
真要是讓他說話,他卻也不知道從何開始了。
“你在那邊培訓怎麼樣?”
“很好。”
周翰越一直在尋思著,徐思沐怎麼也是在他公司裡麵的員工,其實要想要徐思沐免去這一次的新人培訓,也不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需要我的幫忙麼?”
“不需要。”
“……”
周翰越鬆了鬆衣領,彷彿是氣息都已經鬱結在胸口發不出去。
既然人家都已經拒絕了,他還要繼續舔著臉去提供幫助?這纔是吃飽了撐的吧。
“那你休息吧。”
周翰越剛準備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忽然,從聽筒內,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聲音不算清晰,好似是在同一個空間裡,隔了一段距離。
“32號床查房,量一下溫……”
滴滴滴……
忙音。
電話已經被徐思沐給掛斷了。
周翰越眼神一凜,眉心蹙起。
查房?量一下體溫?
這是哪裡纔能有的?
醫院。
難道徐思沐現在是在醫院?
她是不是生病了?
周翰越想到這種可能性,就又是一皺眉。
她就算是有病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既然這個女人這麼神通廣大知冷知熱的,自己有病也知道去醫院。
可是剛纔這一通電話,這女人口中壓根就冇有任何不同尋常,和平常一模一樣。
周翰越放下手機又拿起來,給林宇去了一個電話。
林宇私對周翰越的這個手機號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待命,接到周翰越的電話並不奇怪,但是電話內容卻有些奇怪。
“這次市場部銷售業務員的新人培訓誰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