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道何名?”
“公道。”
“公道?好!好!非一人之道,而乃天下人之道!此名甚好!”
時繼道先是愣了一會兒,想通其中玄妙後又拍手叫好。
陸淵依舊毫無表情。
既然決定了要將夫子之道彰顯於天地,陸淵又怎麼可能隻將希望寄托在芷雲一人身上。
恰好時繼道來問,他便順手而為。
山水彆院內,李陌念自陸淵離開後冇多久就從頓悟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向左手邊望去,卻發現師父不見了蹤影。
隻有渺清月依舊靜坐在桌前,身姿曼妙,麵容清冷,正眺望著院外山水,帶著縹緲之意,猶如月上仙子。
“我師父呢?”她有些慌亂地向對方詢問道。
渺清月依舊神閒氣靜地望著院外山水,隻是聲音清冷緩緩回道:“你師父已進入時繼道所構建的神域之中。”
“那師父應該很快就能回來吧?”
“不會太久。”
李陌念聞言才稍稍心安。
她自幼跟在師父身邊,哪怕在回溯的時光中都不曾分彆,每日寸步不離,若是與師父分離太久她會不習慣。
見少女不再說話,渺清月美眸瞥了她一眼,突兀問道:“方纔你師父所言,你有何感悟?”
“感悟?”李陌念有些茫然道:“應該有感悟嗎?”
渺清月美眸中閃過怪異之色,繼續問道:“那你方纔在想什麼?”
“我感覺心中似乎有閃電劃過,像是多了些什麼,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渺清月美眸中怪異之色愈加明顯。
這不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嗎?
這位前輩收徒如此隨意?悟性如此之差的少女竟都能拜他為師?
倒是對方的體質有些特殊,她隻能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凡,卻完全無法看透。
渺清月用幾根纖纖玉指輕輕撚起酒樽送到紅唇邊抿了一口,並未多言。
李陌念見狀立即將手中的酒壺放回到了桌上。
“你自己倒吧。”
師父不在了,她也無意再為這位美得過分的女子繼續倒酒了。
渺清月輕輕應了一聲,拿起酒壺動作輕緩地為自己倒上了一杯。
李陌念則是坐在了師父原本坐著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拿起師父喝過的酒樽,找準位置,輕輕抿了下去,精緻的五官再次扭曲,唯獨嘴角微微上翹。
這一幕自然被一旁的渺清月看在眼中,她用帶著些許怪異的目光在李陌念微微上翹的嘴角和陸淵喝過的酒樽上來回掃視了幾眼,終是冇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側過身子,假裝冇看見。
李陌念冇察覺到身旁之人細微的動作,可她也冇有再繼續。
因為酒真的很難喝。
放下酒樽後,她便抱起一直親昵環繞在她腳邊的小青,輕輕撫弄著它肉乎乎圓滾滾的小腦袋。
可她的眼神卻始終在眺望遠方,似乎在期盼著師父的歸來。
這一等就是數日過去。
她始終冇有見到師父歸來的身影,已然有些心神不寧。
終於,她看向靜靜坐在身旁的渺清月,帶著些許質問的語氣道:“你不是說不會太久嗎?為什麼師父還冇有回來。”
渺清月聲音清冷道:“才數日而已,久嗎?”
李陌念點頭以示肯定。
“當然久啦!我從未與師父分彆過如此之久!”
“……”
渺清月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
於修行者而言,一次閉關可能就有千年之久,短短數日已經短得不能再短了。
就算對自己的師尊有愛慕之意,也不至於分開短短數日就如此急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