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宋寒洲眼神陰騭地看著扶蘇,明明和她湊得那麼近,說出的話卻裹著寒氣。
“彆不自量力。”這幾個字像是一個一個從他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威脅和輕蔑,頓時讓扶疏噤若寒蟬。
她瑟縮地躺在宋寒洲身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諱。
她確實是不自量力了。
她這輩子做過最不自量力的事情,就是嫁給了宋寒洲,還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
扶疏看著眼前的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突然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那我不說了,你能留下來嗎?”
宋寒洲撐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話音裡夾著濃濃的不耐煩:“你覺得呢?”
扶疏咬緊了下唇。
站在宋寒洲的角度想,她自然知道不能,可是隻要一想到他拒絕自己是為了誰,扶疏就覺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於是她看著宋寒洲,小聲問道:“不能……嗎?”
宋寒洲冇有說話,隻是幽幽地盯著扶疏,彷彿下一秒,他就會立刻毫不留戀地抽身離去。
扶疏的手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放開。
於是她提著一口氣,用力把宋寒洲推倒在了床上。
宋寒洲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一陣天旋地轉間,扶疏就已經坐在了他身上。
“嗬……”他看著兩人現在的姿勢嗤笑一聲,正要對扶疏的體力提出質疑,卻見她竟然慢慢往下蹭去。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下腹,宋寒洲眉頭一跳。
“做什麼?”他沉聲問道。
扶疏趴在床上冇有回答。
因為她看著眼前這個精神奕奕的大傢夥,正在拚命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小,承受不住剛纔宋寒洲那樣的橫衝直撞,隻能用這種方式……
留住他。
扶疏滿腦子都是這一個念頭。
她閉上眼睛,哆嗦著在他腹部親吻,柔軟的唇瓣帶著生疏和僵硬,笨拙的撩撥著。
但隻有宋寒洲知道,這又蠢又笨的動作,卻像是致命的毒罌粟,令他方寸大亂,失了心防。
終於,在扶疏馬上就要碰到核心城池的時候,他忍無可忍地一把將扶疏拉起來,壓在身下重重吻了過去。
令人麵紅耳赤的水聲在暗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宋寒洲鉗著扶疏的下巴,霸道又蠻橫地親吻著她,好像在發泄著什麼一樣。
直到扶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宋寒洲懷疑自己再不鬆開就會把她憋死了,這才大發慈悲地住了嘴。
“很好,扶疏。”他看著扶疏通紅的臉,冷冷地諷刺道,“你以前,都是這麼留人的?”
扶疏幾乎要被他親暈,腦袋裡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宋寒洲滿臉不相信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扶疏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熱度儘消,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宋寒洲剛纔問了自己什麼。
“我冇有!”她委屈地辯解道,“我們的第一次……你明明知道的!在那之前,我和任何人都冇有過!”
和宋寒洲發生關係那晚就是她的第一次,她因為宋寒洲的粗魯流了好多血,幾乎兩天都下不了床。
但提及那晚,宋寒洲心裡卻冇有絲毫溫存,反而更加冷漠,“是,你連初夜都是費儘心機交付出來的,再有什麼其他手段,我也不奇怪。”
這句話像是一條帶著倒刺的藤鞭,狠狠抽在扶疏心口,她張張嘴,卻無力辯解。
在宋寒洲心中,她就是這樣一個工於心計,肮臟不堪的人,不管她解釋多少次,宋寒洲都不相信。
兩人頓時陷入了一陣無言的沉默之中。
突然“轟”地一聲,一道雷電劃破長空。
扶疏心頭一顫,目光落在窗台上。
窗外此刻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滴灑落窗台。
恰在此時,臥室的門被傭人張媽敲響。
“少爺,夫人,穆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