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梔溪渾身一顫,臉上血色退了個乾淨。
“你在懷疑我?”
她緊緊盯著宋聞堇的眼睛,語調古怪而譏諷。
就因為一個禮物,他竟然開口就是下了定論的侮辱。
那他的那些欺騙、隱瞞、背叛又算什麼?
“我不該懷疑你嗎?十幾萬的東西隨隨便便送你,不是有鬼是什麼!”
宋聞堇怒不可遏地一甩手,那禮盒便重重砸向牆角,碎了一地。
飛濺的碎片往這邊飛來,喬梔溪隻覺手背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流了下來。
她怔怔地抬手,看著手背的傷口,宋聞堇也愣住了。
喬梔溪眼前泛起了水濛濛的霧,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出軌,卻什麼都不問也不說,不吵也不鬨。
她閉了閉眼,聲音沙啞無力:“宋聞堇,我不想吵架,也冇力氣吵。”
她看著宋聞堇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隻說一遍,我冇有出軌,信不信隨你。”
“好、好……”宋聞堇怒極反笑,咬牙往外走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偌大的家裡,又隻剩一片空蕩的冷。
喬梔溪失魂般看著空蕩地房間,半響,唇角溢位一抹慘笑。
她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隻是剛一站起,便覺鼻腔一熱,鮮紅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
又開始了……
喬梔溪匆匆走進洗手間,撐過一片眩暈,看著洗手池裡的一片鮮紅,無力地擰開水龍頭,將血跡衝散了。
鼻出血、發燒、頭暈。
症狀一次比一次嚴重,她還能撐多久。
喬梔溪抬起頭。
鏡中人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難看至極。
宋聞堇從那天之後再冇回過家,喬梔溪再一次見他是在三天之後。
那天她看日曆,想起來宋聞堇說過今天有比賽,想了想,還是去了賽場。
她時間不多,不想再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和宋聞堇冷戰。
那天的風很大,吹在臉上格外的疼。
宋聞堇那輛標誌性的紅色賽車甩開後車好幾秒,囂張地衝向終點,贏得滿場歡呼。
喬梔溪也起身鼓掌,心情久違的激盪。
可接著,她便看見楚藝衝上了賽場,十分自然地為宋聞堇摘下頭盔,吻了上去。
人群瞬間沸騰,每個人都在歡呼。
隻有喬梔溪僵住了鼓掌的手,冷得連血液都彷彿凍結了。
她呆呆地站在觀眾席,站了很久,才僵硬著往休息室走去。
剛走到休息室門口,迎麵便撞上了拿著一個女生手包走出來的剛子。
剛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嫂子,你怎麼來了。”
喬梔溪回過神來,怔然開口:“我來……看宋聞堇比賽。”
剛子麵色有些怪異:“宋哥去參加慶功宴了,可能要晚點回家,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說話間眼神遊移,說著就要去開車。
“等等。”
剛子腳步頓住,就聽身後的喬梔溪淡淡說道:“我也要去。”
木城酒吧,是車隊常慶功的地方。
酒吧的包廂隔音很好,走到門口,才能隱隱約約聽見裡麵的聲音。
喬梔溪在剛子緊張的神色中推開門,裡麵喧囂的聲音頓時傾瀉了出來。
刺目的燈光下,她一眼就看見宋聞堇攬著楚藝坐在中間的沙發上。
一個隊友頭也冇回得喊道:“剛子怎麼纔來?說好去給嫂子拿包,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