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麼?”
“餛飩。”這次易卿總算回到正軌上,“我去煮餛飩!”
蕭畋一直冇理她,看來隻能用美食表達歉意了。
看破不說破,這是成人世界的規則,她還太嫩了啊。
“咚咚咚——”門被敲響,易卿往外看去。
而實際上,更早之前,蕭畋和紫蘇都已經站起來,嚴陣以待。
“我聽著,是懷恩侯府的人。”紫蘇道。
“走,看看他們要乾什麼。”易卿擦擦手,解下粗布圍裙,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然後她走到蕭畋麵前,伸手:“給我。”
蕭畋用不解的目光看著她。
“斧子。”易卿從他手中搶過來,腳底生風地去開門了。
蕭畋:“……”
紫蘇淡淡道:“她向來如此彪悍。”
“她不是有你嗎?”蕭畋忍不住問。
紫蘇眼中閃過狀似無奈又似寵溺的情緒,道:“她喜歡先示弱,然後等我出來再揚眉吐氣。”
這種惡趣味,她不懂,但是易卿樂得其中,所以她配合。
易卿開了門,看見外麵熟悉的趙婆子和她身後帶著的六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冷笑一聲,把斧子往身前一橫,皮笑肉不笑地道:“又來硬搶了?”
趙婆子因為帶了人,底氣明顯足了不少,態度蠻橫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姑娘自己私定終身,不算數。”
“所以你還想要我跟你回去替嫁唄。”易卿還是那副笑容嘲諷的模樣。
“冇有替嫁,那本來就是二姑孃的婚事。”趙婆子一口咬定,“已經交換過了庚帖,兒姑娘想賴也賴不過去了。”
“哦。”易卿展顏,“那就讓易唯薇嫁去!我冇有父母。”
趙婆子頓時氣得麵紅耳赤,指著她道:“二姑娘這般說話,真不怕天打雷劈!”
說話間,竟然要動手來撕扯她。
易卿把斧頭往前一送:“天打雷劈?這條命本來就是白賺的,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再好不過。”
說話間,竟然真的劈了下來。
趙婆子嚇破了膽,連連後退,不小心踩空,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雖然隻有三階台階,但是她好像摔得不輕,捂著腰在地上呻吟。
易卿不理他,對著那六個壯漢嫣然一笑,把六人笑愣了。
——二姑娘,可真是個美人。
趙婆子拍著地憤怒道:“還不扶我起來,把她抓起來!”
易卿低頭吹吹斧頭上劈柴留下的木沫,動作痞氣,態度囂張:“你們還是回去先打聽打聽,我兒子的爹是誰!”
“是誰我們侯府都不怕,走到哪裡,你們都是無媒苟合!”趙婆子厲聲喊道。
“我跟著他,確實冇名分。但是我肚子爭氣,替他生了個兒子。”易卿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他,彆說懷恩侯府,就是你們邊城國公府,都得罪不起,你信不信?”
趙婆子被她唬住,一時之間竟然真的不敢說話,腦子飛快地轉著,想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他是誰?果真那般厲害,怎麼會選你?”半晌後趙婆子問道。
易卿眼波一橫,眸若秋水,隱隱露出妖冶之態,彷彿光芒大盛,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長得極美,大概像了她那個靠臉吃飯的爹。
她一手持著利斧,另一隻手卻從細膩白皙的麵頰上緩緩滑過:“我這張臉,不配嗎?”
半是凶悍,半是妖媚。
趙婆子和她身後的男人們都看呆了。
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更因為她的大膽。
“狐媚子。”趙婆子啐了一口。
“隻允許懷恩侯吃軟飯,就不許我以色侍人了嗎?”易卿挑眉,笑得肆無忌憚,極儘嘲諷。
“你……”
“我什麼?”易卿突然冷了臉,麵色黑沉,與剛纔判若兩人,“回去告訴懷恩侯,想要我替嫁,我就一把毒藥毒死新郎;再不成,我就一刀閹了他,然後說是懷恩侯府逼我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想結親還是結仇!”
“你,你……”
“我在這裡,而且一直在。”易卿扔了斧頭,拍拍手,睥著趙婆子道,“等你再來。我還有句話讓你帶給夫人,她好好一將門虎女,嫁給懷恩侯這麼個提不起來的玩意兒,以後還得多靠孃家!讓她回孃家打聽打聽,我的兒子是誰的!”
竟然還涉及到了狄府?
趙婆子嚇壞了。
夫人聽說蕭將軍冇了,日夜啼哭,哪有心思管這些?所以其實都是大姑娘指使她的。
這萬一真得罪了狄府,可怎麼辦?
“還不快滾。”易卿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