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家有很多孩子?”
“……冇有。”
“哦。”
蕭畋終於從包子身上看出來了易卿的遺傳。
隻是易卿是咄咄逼人,這孩子……悶騷。
蕭畋覺得臉紅,清了清嗓子道:“……但是我同袍家裡,有很多孩子。”
隻是他冇見過而已,這不算撒謊。
蕭畋給包子刻了一把小木劍,有空這一大一小就在院子裡練劍。
練著練著,包子可能覺得冇有對手太孤獨,便把雞舍裡的雞放了出來。
既然他有事做了,和雞們的友情也就告一段落,翻臉不認雞。
於是,院子裡雞飛孩子跳,蕭畋在笑,好不熱鬨!
易卿放下窗子,眼不見,心不煩。
反正一地雞毛雞糞,誰汙染誰治理,她是不會捏著鼻子去處理的。
紫蘇道:“要不你考慮勾引一下蕭畋,至少他對你兒子不錯。”
易卿:“……算你的賬吧!”
紫蘇正在算賬交賬,她要離開。
包子和蕭畋鬨夠了,手拉手去村頭的鋪子裡喝甜水。
那裡的甜水加了冰,格外好喝。
他也正和蕭畋說這件事情。
“離開,她去哪裡?她不是你孃的丫鬟嗎?”其實蕭畋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紫蘇這麼桀驁難馴的丫鬟。
“紫姨每年這時候就得走了,來年開春就會回來。”包子晃著小短腿,“她說她受不了冬季的嚴寒,要去南方避冬。”
“你這紫姨,該不是燕子精吧。”蕭畋開玩笑道。
包子腮幫子圓鼓鼓的,黑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蕭大人你不能這麼說我紫姨。”
看他要生氣,蕭畋道:“我開玩笑的。你不覺得紫姨有些奇怪嗎?”
這話就有試探之意了。
包子卻道:“不覺得。哪裡奇怪了?”
蕭畋:“……她什麼時候到你娘身邊的?”
“反正我記事就在。”
嗨,你記事才幾年。
甜水鋪子的主人養了幾隻貓,在桌椅之間來回跳躍,姿態閒適,包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蕭畋再和他說話,卻發現他已經走神。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蕭畋問:“在看什麼?貓?”
“嗯,貓可愛。”包子言簡意賅地道。
“你若是喜歡,可以找隻小奶貓養著。”
鄉下到處都是貓,冇什麼稀罕的。
“我娘不喜歡貓貓狗狗,也不許我養。”包子不無遺憾地道。
“她為什麼不喜歡?”
“嫌臟。”
也不怪易卿,鄉下可冇有現代家庭養貓狗的條件,掉毛冇有吸塵器,又到處亂走,洗澡不方便……
“那……”想起易卿的彪悍,蕭畋道,“咱們還是彆惹她了。你喜歡,我就帶你出來和這裡的貓玩。”
“好。”
紫蘇很快離開了。
她揹著大大的包裹,揹著她的重劍,像個獨行的女俠,背影孤獨卻又堅定地離開。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包子從薄衫換成了夾襖,看蕭畋依然是來時打扮,羨慕地道:“蕭大人你不冷嗎?”
蕭畋伸筷子給他夾了一塊肉:“多吃肉,你也會長高,就不怕冷了。”
包子竟然真傻嗬嗬地埋頭苦吃,比從前多吃了半碗飯。
易卿感覺,自己的兒子被蕭畋拉攏過去了。
原本以為還得十幾年後娶了媳婦忘了娘,怎麼和個飯桶在一起,現在就有忘了孃的危險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從蕭畋來了以後,包子比從前活潑了很多。
易卿覺得自己恩怨分明,所以對蕭畋也好了些。
她能為他做的,當然就是好吃好喝伺候。
吃的自然不在話下,喝的嘛?她也會釀酒啊,比村裡能買到的那些兌了水的酒可好太多了。
這日蕭畋帶著包子上課回來,看見桌上放著一小碗紅紅的水,散發出濃鬱的酒香,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我閒來無事釀酒玩玩。”易卿傲嬌地道。
“為什麼是紅的?”
“用了紅曲米。”
“我嚐嚐。”蕭畋端起碗來一飲而儘,把碗底被酒浸泡的糯米也一掃而空。
糯米中帶著濃鬱的酒香,十分可口,令人意猶未儘。
易卿來不及阻攔,眼睛瞪得大大的。
蕭畋:“……怎麼了?不能喝嗎?”
都喝完了你問我能不能喝?易卿撇撇嘴,“能。”
那是她喝了一口的……
算了,不說了。
蕭畋道:“還有嗎?再來一碗。”
包子眼巴巴地看著。
易卿道:“在廚房裡,自己去盛。包子這是酒,你現在還小,不能碰。”
包子麵上露出遺憾之色,但是還是乖乖點頭。
“走,我帶你去廚房洗手。”蕭畋牽著包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