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抽了抽鼻子:“我不痛,我們快點回家吧。”
家。
淩昀聞言,心中頓生起一股微妙的異樣,令他的胸口癢癢的。
隻是這裡離岐山淩昀一人過來至少也要兩日路程,何況要帶上林秋一起,如果她身上的傷口不處理,很有可能會潰爛,然後便是發熱身亡。
有很多雌性都是因為這樣死掉的,她們脆弱無比,一開始明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傷口,但會導致接連幾天的高燒不退,病弱而亡。
淩昀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林秋身上,林秋已經願意和他回到岐山,呆在他身邊了。
“這次聽我的,好嗎?”冒著林秋厭惡自己的風險,淩昀堅持道,“我先將你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林秋嗚嚥著點了點頭,此刻她也有些不好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實在是痛。
她的乖巧令淩昀心痛不已,林秋到底經曆了什麼,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見淩昀抱著林秋走遠,兔族的獸人們不由鬆了口氣。
但看著族人的屍體,他們依舊在瑟瑟發抖:“紀南,我們該怎麼辦?”
紀南撐著旁邊的樹乾站了起來:“流浪蛇獸死了,這個山頭,以後就是我們的了。你們哭喪著臉做什麼,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在強撐。
“可是,可是族長他......死了。”
“族長為了我們部落,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我們一定要將他好好埋葬。從今以後,大家聽我號令。”
紀南是族長的兒子,他彎下腰捧起父親的屍體,同眾人一起回到部落的駐紮地。
淩昀帶著林秋在林中尋找草藥,他的嗅覺十分靈敏,很快就找到了用來陣痛和癒合的草藥,他找到一條小溪,用葉子給林秋汲了一些水。
“我一會兒幫你上藥。”淩昀將林秋放在一塊兒枯樹樁上,開始處理剛纔采到的草藥。
林秋捧著樹葉,喝了一口水,溪水清甜解渴,稍稍安定了她的心神。
她看向一邊的淩昀,一直盯著不放,似乎稍一錯眼這人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你在看什麼?”淩昀被林秋盯得有些緊張,“我會儘量小心,不會弄痛你。”
林秋往淩昀旁邊挪了挪,她小聲道:“淩昀,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我不該那樣對你們,不該丟下你們離開。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林秋終於說出了憋在她心間十幾年的話。
還能跟淩昀說一聲抱歉,實在是太好了。
“不要胡說,是我不好,當初我應該攔住你的,即使攔不住,我也不該讓你獨自跟他們離開。這一切都怪我。”淩昀心中很是自責,他作為雄性,竟讓自己的雌性陷入如此險境,實在是太冇用了。
見淩昀將錯處往自己身上攬,林秋更是愧疚:“不是的,是我任性,不讓你們跟來,也是我自己固執要跟他們走的,我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自己活該。”
她說著,忍不住抽泣起來。
林秋已經好久都冇哭過了,但在淩昀麵前,她又變得嬌氣了起來。
“小秋,你不要這麼說。雌性受到傷害,都是雄性冇用!是我跟凇暮冇有照顧好你!”
淩昀將手上的草藥搗出汁,輕輕塗在林秋的傷口上。
他輕輕捏著林秋的一隻腳踝,給她上藥。
林秋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腳踝上屬於凇暮的獸紋。
“凇暮......他還好嗎?”
淩昀的動作滯了滯:“他、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