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暮目送淩昀離開,白了他一眼。
林秋醒來時,看到淩昀坐在她身邊。
不,是凇暮。
林秋朦朧的眼睛一下就聚起焦來,倏地坐起來:“凇暮,你醒了?”
她緊緊抓著凇暮的手腕:“你現在難受嗎?有冇有吃東西?淩昀呢?”
凇暮任由林秋抓著自己:“還有一點難受,不過剛纔吃了一點東西......淩昀他說我是冇用的東西,小秋,我現在無法狩獵,真的很冇用,即使他不給我東西吃也是應該的。”
淩昀正在森林中疾馳,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差點撞到樹上。
林秋聽了凇暮的話,很是心疼:“你彆這麼想,等你恢複好了,你再還給他就是了。是我不好,讓你變成這樣,我不該離開的。”
林秋哪知道凇暮隻是在賣慘,自責不已。
提起離開之前的事,凇暮撤回了自己的手臂,他的眼神不由看向林秋腳踝上的獸紋。
獸紋會在交配後,出現在雌性的身體上。
而出現的位置則能反應交配時雌性的心意,如果是和自己非常喜歡的雄**配,獸紋則會出現在心口,腰腹這樣重要的位置,反之則會出現在四肢,最次的便是腳踝了。
林秋可以說謊,但獸紋卻明白地顯示著她的真實心意。
“是我強迫了你,我不求你原諒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好。但我希望你能留我一條性命,不是我想苟且偷生,是怕淩昀那個傻子一個人照顧不好你。”
今天林秋頭一回聽凇暮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他的不尋常讓林秋難免動容。
她抓著凇暮的手:“我不怪你,我們本來就是伴侶。做那種事......也冇什麼的不是嗎?”
林秋說完,緊咬著嘴唇。
這麼多年她其實已經快忘記初夜的害怕和疼痛,再次回想起來,她麵對凇暮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是在人類世界呆久了,在禮教的約束下,林秋臉皮薄了很多。
凇暮看見林秋害羞的反應,雙眸鋪滿了月光般的柔和。
他想起今天早上,淩昀跟他說的話,真切看到林秋的轉變,凇暮更是心疼她在兔族的經曆,這段時間林秋一定是嚇壞了吧。
林秋見凇暮眉頭緊鎖:“你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不然,你上來繼續躺一會兒吧。”
林秋睡覺的地方鋪著厚厚的乾草,上麵又搭了兩層獸皮,最上層是淩昀和凇暮一起狩獵了四十多隻雪狐獸,將他們的皮毛縫製在一起,不僅柔軟舒適,還十分漂亮。
她的床,向來是不願意沾上淩昀和凇暮的氣味的。
凇暮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他不善表達,但聞言一直緊緊盯著林秋,彷彿在探究這件事情的真假。
“上來吧。”林秋看著凇暮因為瘦削而突出的肋骨,隻想好好照顧他,讓他儘早恢複以往的神采。
凇暮一邊盯著她,一邊小心翼翼地上了林秋的床。
林秋見他這樣子有些不忍,便主動按著他躺下。
凇暮躺在屬於林秋的獸皮床上,眼直勾勾地盯著林秋。
“砰、砰、砰。”
林秋似乎聽到了凇暮胸腔中心臟跳動的聲音,他的眼神令她也渾身發燙。
林秋眨眼避開凇暮的眼神,起身要走,卻被凇暮拉住:“你要去哪?”
他眼神中全是慌亂,充斥著棄犬害怕再次被拋棄的忐忑和不安。
“我一會兒就回來,上個茅房。”
“茅房?”凇暮欠了欠身。
“就是去尿尿。”林秋飛快地說完,凇暮卻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