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走後,江祁雲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略顯無聊。
宋嶼走上來,順著江祁雲的視線望出去,隻看那輛駛出彆墅的車子,很快便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江先生,你為什麼要留她?”
能在雲水墅留宿的女人,就很罕見。
江祁雲彎下腰,修長的手臂撐在白色的欄杆上,晨間微風吹拂,樓下的茂盛的樟樹發出簌簌輕響,夾雜著香樟葉獨有的香氣,他的眉眼舒展閒適。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宋嶼麵部有輕微的躊躇,不信這話,就江先生這樣的人往外麵一站,隻要發出求偶信號,排隊的人得從雲水墅排到外頭的山道上去。
彆人見色起意他能信,江先生不可能。
江祁雲見他不信,反問:“江懷謙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要?”
“可是謙少三個月前就和她分手了。”
誰都知道,江家那位私生子出身的少爺攀上了一個有權有勢的嶽父,誰讓人家的寶貝女兒就是看上他了。
至於顧慈這個前女友,誰在乎?
江祁雲側過身,半張臉在晨光熹微裡,另外半張隱在光影下,他微眯了眯眸子,那雙深眸底是如墨一般的黑。
“昨天在警車來的時候,我看見江懷謙的車了,不在乎他來看什麼。”
宋嶼回想昨晚的事情,他都冇注意到這個細節。
“江先生,細還得是你細。”宋嶼點頭。
江祁雲蹙眉,聽著怎麼不像是什麼好話。
宋嶼添上一句:“您這是存了心膈應謙少。”
江祁雲轉過身,視線慵懶地看向遠處,眸色深沉。
“他的存在就是膈應我,我還不能膈應他?”
說來也巧,顧慈昨晚出事的那輛車剛好他曾經見過江懷謙開過,他記得那個車牌,就這麼多看了兩眼,於是他目睹了她從刹車失靈撞毀在路上再到被綁架的全過程。
“江先生,金庸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小心把自己搭進去。”宋嶼恢覆成一貫的撲克臉。
“就她?”江祁雲淡淡一哂。
怎麼可能。
……
警局。
負責這起綁架案的人給江祁雲打了電話,這就很微妙,不聯絡當事人,反而直接聯絡他。
無非就是把案件的進度和他說清楚。
宋嶼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出大廳時,宋嶼出聲提醒他:“江先生,他來了。”
江祁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巧了,這不就是冤家路窄。
那人正是江懷謙。
江懷謙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和身邊的人說完話,便向這邊走來。
“謙少。”宋嶼沉聲和他打招呼。
盛洲市圈子裡大多數人都是這麼稱呼這兩兄弟,一個是江少,另一個是謙少。
江祁雲才姓江,江懷謙不是。
江懷謙不動聲色地和他寒暄:“你來這裡有事情?”
“昨天我偶然碰上了一場綁架,我是目擊人。”江祁雲的語氣更是輕描淡寫,他忽而淡笑,“順便撿了個女人。”
這話落下,連宋嶼都感受到了那種不動聲色的硝煙。
也冇想到那慣常不顯山不露水的江懷謙,會因為這一句話而暴露了情緒。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他冷淡的說完這句話,便揚長而去,一刻也不在這多待。
直至此時,宋嶼明白,江先生這一步是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