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聲,目光陰沉地打量著她,近距離看她過分胭紅的臉龐,鮮豔欲滴的嘴唇,以及努力保持清明卻已經迷上一層薄霧的眸子。
江裕樹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他看著雲淺月緊咬的嘴唇。
唇邊被她薄薄的貝齒咬出了輕微的紅痕,欲翹未翹的唇角,像在述說彆樣的旖旎。
她望著他,眼裡儘管有冰涼的疏冷,但分明也有暗暗蔓延的熾焰……從她的瞳孔邊緣,一點點地燒過來,點燃他眸底深藏的闇火。
江裕樹捏著雲淺月的手,又加重了一份力道。
她此刻,該死的過分甜美!
雲淺月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靠到了他懷裡,連頭也親昵地枕到了他的肩上。
這一刹那,江裕樹似乎聽到了轟的一聲燃響。
她像一團炭火,由內而外燒得正濃烈,連帶著他也被殃及。
“我……”雲淺月想辯解什麼,也想掙紮什麼。
可身體卻丟人的不聽使喚。
更何況,她隻說了一個字,江裕樹的眼神就變了。
為她過分嫵媚的聲線……
她從冇在他麵前用這種聲音說過話,像豔麗荼蘼的花卉裡,藏了一把蜜糖鉤子,勾住了什麼,就嵌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江裕樹伸出了另一隻手臂,錮住了雲淺月的腰,讓她完全地熨帖進他的懷抱。
極儘的距離,他注視著她,眼瞳黑得有些嚇人,像深邃的旋渦,要將人吸入其中。
雲淺月太熟悉江裕樹。
熟悉到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已經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圖。
但他咬著牙,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話說得再難聽一點,
“看你這樣子……是剛剛的小鮮肉滿足不了你?”
雲淺月一聲輕笑,笑得極媚,眉眼間都淌過撩人的妖嬈。
明明,隱隱發出邀約的人,並非僅有她一個人。
但江裕樹要把所有的原罪,讓她一個人背。
從來都是這樣。她想,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當初他們在一起,雖然是她心之嚮往,但最先邁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騙她說,要給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結果卻將她占為己有……
到頭來,又變成了她太有心機,想方設法地和他有了關係。
“你放開我……”她無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灘水,融到身後的池子裡。
“放開你?”江裕樹反倒把她抓得更緊,他幾乎把她整個人嵌入他的胸膛,“放開你,讓你再去乾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丟江家的臉?”
“丟江家的臉?”
雲淺月重複著江裕樹的話。
她也不掙紮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掛到了江裕樹的脖子上,手心,從他的後頸,蜻蜓點水那般,一點點地點了過來。
從他的耳後,到他的下頜,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卻停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