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客廳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房間門緊閉,助理早不知去向。
……
雲淺月直覺的鬧鐘,一點點擰緊了發條……
她起身,走到了牆上的空調麵板前。
二十三度。
不算太低,但也是一個體感適宜的溫度。
但現在這裡卻這麼熱……要麼,是空調壞了,要麼就是……她現在人有問題!
“你在看什麼?”
突然間,一個男人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雲淺月的後頸處傳來。
……
雲淺月腦海裡的鬧鐘,響了。
“你在看什麼?”
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冇有任何征兆的,突兀地響在雲淺月的耳側。
雲淺月驟然回頭,下意識地往後退。
但身後是牆,她後背抵到了冰涼的液晶空調麵板上。
很涼,很涼。
方方正正一塊,貼在她襯衣的綢緞上,像一條冰冷的蛇,盤踞在她的後頸下方,伺機而動。
眼前的男人隔得很近。
倘若她冇有在轉身的時候後退,那可能嘴唇都會擦過對方的臉龐。
是任泓。
那個被娛樂圈戲稱天降紫微星的男人。
“你好。”隔得這麼近,雲淺月甚至都冇辦法和他握手。
她往旁邊挪了挪,目光和對方的眼神直直的碰撞在一起。
嗒!
一滴水順著任泓的發尖垂落,滴在了雲淺月的手背上。
他剛洗完澡,披了一件浴袍,滿頭濕漉漉的。
雲淺月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比熒幕上,照片上,都還更要好看一些。
但她也清醒的認識到,這個男人遠冇有他對外表現得那麼樸實無華。
近看,他的五官因為骨量充沛,而顯得極具攻擊性。
輕易就令她警惕戒備。
江裕樹也常常讓雲淺月感覺危險,但那種危險,通常不會引爆她腦內的警報器。
相反,哪怕是他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壓在窗台邊上,雲淺月的內心深處也是放鬆的。
這算得上是和江裕樹相處十三年來,唯一得到的好處——她膽魄勝過常人。
可是,此刻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任泓,卻讓雲淺月渾身的細胞,快速的進入了一種備戰模式。
這種直覺在下一秒得到了證實。
她挪動,他就抬手,撐到她臉側的牆壁上,堵死了她的路。
那滴水,就是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而從發尖甩落的……
“你是記者?”任泓問,眼神從雲淺月的額頭,一直移到了她的腳尖。
雲淺月立即就看出了輕佻。
她心底莫名有股煩躁在湧動,原本就熱得不正常的室內,彷彿又添了一層邪火。
“任泓先生,我是興業娛樂的記者雲淺月,按和您的團隊約定,來對您進行深度采訪,”
她在兩人狹窄的間距之間,拿起了自己胸前的記者證。
“深度采訪?”任泓偏著頭,眯起眼,眼神黏在雲淺月的臉上,“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