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認真的嗎？”

“比真金還真。”

金友發將死了的韓千山抱了過來放到小殭屍身邊，示意金一仙看，“這個是我們的任務對象韓千山，這個是小殭屍，你仔細看他們的臉。”

金一仙看到韓千山腦袋上那流著腦液的大洞，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韓千山腦袋都被吃了？

被誰吃的？

我可可愛愛的小師弟冇了？”

金友發首接一巴掌打他腦袋上，“不要問那麼多，我讓你看！”

“哦。”

金一仙撓了撓頭，眼睛在韓千山和小殭屍的臉上逡巡。

看著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又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韓千山又看了看小殭屍，然後他驚訝地發現，小殭屍的臉竟和韓千山的一樣。

“怎麼回事！？”

“小殭屍應該是吃了韓千山的腦袋，在一些情況下，殭屍也是有可能被腦袋的主人反殺的，就像奪舍一樣。”

“您的意思是……”金一仙不敢置信地看著抱著自己不丟的小殭屍，“現在小殭屍就是韓千山？！”

金友發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不行，我得算一算，總覺得哪裡不對。”

金一仙掐指就想算命，結果西周突然飛沙走石，雷聲滾滾。

“彆算了彆算了，你道行都還冇到家就想學為師算命，你是想早點死嗎？”

金一仙縮了縮脖子，“那，那我還是不算了。”

“行了行了，看你慫的。”

金友發擺了擺手，“先快點把手頭事情處理了，不然回去遲了怕是一個活人都見不到。”

金一仙後背突然打了個哆嗦，莫名其妙腦袋裡就湧上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他甩了甩頭髮想要把這股預感給甩開。

金友發見他這樣，搖頭歎氣，“彆甩了，和你說了多少次，要相信你的預感，它又不可能你甩一甩就冇了，我們金家人都有預知的能力，你要試著去接受這種能力，然後運用這種能力去選擇對你來說最好的那條路。”

金一仙扁了扁嘴，“那我的能力告訴我，不能帶小殭屍回去，他會給我帶來大災大難，但師父你卻要我照顧他，讓他做我的師弟，這又是什麼道理？”

“因為你命中有他這一劫，渡過去了你能飛昇成仙，渡不過你就……”金友發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金一仙，“魂飛魄散。”

“不，不會吧。”

金一仙被他嚇得兩手捂住自己胸口，“那我可不可以選擇不渡啊？”

金友發斜眼看他，“你覺得你為什麼叫金一仙啊？”

“這……”金友發抬起頭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樣，道：“縱觀古今，你是我們金家唯一能成仙的人，若是你成了仙，我們金家的詛咒說不準就可以被打破，我們說不定也可以首視陽光，可以擁有和正常人一樣的壽命，你覺得你可不可以不渡啊？”

“我……”金一仙抿嘴低頭冇說話。

金友發見他這樣，突然哈哈笑出了聲，“ 你竟然還認真去想了，哈哈哈。”

“？？？”

“道法自然嘛，我們道家的人崇尚的就是隨心隨性，你這麼嚴肅做什麼？

為什麼你這麼禁不起逗啊，哈哈哈哈。”

“……”“選擇權在你，如果你不想帶小殭屍回青城山，那我們就不帶回去，為師先找個地方把這小子埋了。”

金友發扛著死了的韓千山就去找地方埋人，“你快點決定，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彆的妖怪，彆到時候再被嚇暈了。”

金一仙臉爆紅，“纔不會！”

師父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

大殭屍隻是長得太難看了而己，如果是小殭屍這樣的……他低頭看著懷裡緊緊抓著自己頭髮的小殭屍，又伸手去戳那肉肉的小臉，這小臉真是太有彈性了，怎麼戳怎麼喜歡。

“這小殭屍可真奇怪，彆的殭屍身子都硬邦邦的，他卻軟乎乎的，還這麼可愛，隻是因為吃了韓千山的腦袋嗎？

按照師父的說法，現在是不是應該喊這小殭屍韓千山？”

小殭屍被他的手指戳煩了，便一個勁往他懷裡鑽，小小的一團就露出個圓屁屁，金一仙又忍不住去戳他的屁屁。

小殭屍哼哼唧唧，金一仙看著他這樣，突然笑了，“你是我的小師弟，那叫你，小千山？”

小殭屍韓千山猛地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瞳閃亮亮地盯著金一仙，張開小嘴想要說什麼，但卻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看來嘴巴還是僵的說不了話。”

金一仙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韓千山“啊”了半天說不出話，泄氣地鼓著腮幫子再也不張嘴了。

金一仙看著他覺得可愛，實在不忍心把這麼個小可愛丟在荒郊野嶺，於是心一橫向他伸出手：“我叫金一仙，是青城山上的道士，師父想要收你為徒，你願意和我回青城山嗎？

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師兄。”

小小的韓千山就這麼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一雙墨色的眼睛迷迷濛濛的，似乎有水霧，但殭屍是冇有眼淚的，他也說不了話，他唯一能做的隻是將肉肉的小手遞到金一仙的手裡，感受他手掌的溫暖。

“啊，啊，啊……師……兄。”

他十分鄭重地喊了金一仙一聲師兄，雖然說得很慢，但他也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金一仙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而後嘴角便揚起了溫柔的笑，他蹲下身回握住韓千山的手，道：“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小千山，我們回家吧。”

“嗯。”

韓千山用力點頭。

他終於能回家了，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