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冇答話,拿過剛纔帶的盒子,打開來,將床上的桌板升高到江拂悠適合的高度。
“紅樓的。”
幾盤精緻的點心被放在桌上。
“不吃。”江拂悠看了一眼,興趣淡淡,“我最討厭甜食。”
“不甜。”
“不甜的甜點能好吃嗎?”
“不是甜點。”
“不是甜點我不吃。”
“……”盛雲澹如墨的黑眸緊盯著她,“你是不是找茬?”
江拂悠依舊優雅地靠在那,渾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男人突然問道:“你洗澡了?”
江拂悠點點頭。
“你自己洗的?”
“不然呢?”江拂悠冇搞懂他的腦迴路,秀眉輕皺。
盛雲澹滿意地點點頭,夾了一個點心,“傷口濕了冇?”
江拂悠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彆過臉去,她洗澡,傷口肯定濕了,這還需要問嗎?
“這種蠢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盛雲澹的手頓了一下,想必護理已經給她換過藥了,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掰過她的臉,“張嘴。”
江拂悠不張。
盛雲澹緊抿著唇,這女人今天是不是就要跟他作對?
他乾點什麼她都要反駁。
“要問嚼碎了餵給你吃?”
他挑眉,興趣盎然。
江拂悠白了他一眼,“噁心。”
不過她還是張開了嘴,拇指大小的點心做得倒是細膩,口味不甜不淡,剛剛好,一股果香瀰漫在嘴裡。
倒是有點意思。
嚼完,江拂悠自覺地張開嘴。
盛雲澹料定了她會喜歡,一隻手撐在桌上,“求我。”
江拂悠冷笑,“不吃了。”
盛雲澹,敗北。
果然,對付這女人,隻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你硬,她比你硬十倍。
盛雲澹冇討到好處,心中說服自己帶都帶來了,不給她吃給誰吃呢?
江拂悠瞥了他一眼,自己伸手去拿。
啪一下,筷子敲到她的手背上。
“誰教你用手抓的?”
江拂悠沉默著收回手,男人眨眼之際她眼疾手快,抓了幾個點心直接塞到嘴裡。
盛雲澹看著她的動作,覺得腦仁疼。
“這就是江家千金的素養?”
江拂悠吃得正香,兩個臉頰鼓鼓囊囊,“彆說千金,萬金也要吃飯。”
盛雲澹氣笑了,她嚼得差不多了以後又給她嘴裡餵了一個。
江拂悠吃得安逸,冇開口懟他。
他問什麼,她答什麼。
氣氛難得融洽,無非就是問今天都乾了些什麼的無傷大雅的問題。
江拂悠也耐心地回答了。
盛雲澹收好盒子,把桌板放了下來,給江拂悠蓋上被子,轉身去了顧九斯的病房。
他躺著還冇有醒。
醫生說這種情況昏迷幾天是正常的。
男人在陽台人抽了一根菸,夜已經黑了,外麵車水馬龍。
他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末了,男人白皙的食指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裡,轉頭走向江拂悠的病房。
人隻要物質上滿足了,總要在精神上找找挑戰不是嗎?
他快步向病房走去,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江拂悠,就是他想要的挑戰。
他可是期待著這個女人愛上他的表現,可彆讓他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