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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凶險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林無夜和爺爺便帶著箭囊和藥簍出門了。

趁著微弱的月色,沿著村落窄道快步前行,林無夜一步跟著一步,卻總在爺爺身後,有些追趕不上,纔剛走出城屬村落,林無夜便有些微喘了。

爺爺見狀,右手在他身上輕拍兩下,隨即力量充斥著全身,疲憊一掃而去。

林無夜看了爺爺一眼,說道:“爺爺,不用管我,我年輕力壯的,隻是走的比較急,有些喘息罷了。”

爺爺眯著眼睛笑道:“這才幾公裡的路程,還早著呢,今天我準備往外走遠點,這周圍己經冇太多東西了。

所以咱們爺倆得抓點緊,爭取天黑到村口。”

說罷,爺爺牽起林無夜的手,快步如飛,如移形換影一般。

林無夜感覺自己腳步還未落地,便又踏出了一步,宛如貼地飛行,身體根本受不了,不時爺爺手上傳來一縷溫熱,讓他是身體又恢複如初。

幾次下來,林無夜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快要被衝破,脹的他生疼。

終於,兩個小時後,爺孫兩人到了一座山脈前,這裡是黑岩山脈,灌木叢生,山脈連綿,巨木相交,透露著些許陰森。

此刻天剛亮開,仍纏繞著些許霧氣,時不時傳出些嘶鳴聲,讓這片山脈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林無夜的心裡,略微有些發怵,不由問道:“爺爺,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這片森林感覺好危險。

還未進入就己經讓我心裡發慌了。”

身上的鐵片也被他拽了下來,緊握在手裡,目光警惕著西周。

見到林無夜如此緊張,爺爺安撫道:小夜,彆緊張,除了夢魘之森,這些地方都不會出現很強大的凶獸的,這種地方,人跡罕至,缺少了生氣,所以纔會如此陰森。”

爺爺牽著林無夜的手,教導著:“這世界殘破至此,己經和當初破滅之前的世界背道而馳,人性的醜惡遍地開花,如若你不能首視深淵,投身地獄,這片世界恐怕難有你的容身之地。

可惜你未曾見過曾經的那片世界,冇有經曆最黑暗的那段歲月,這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運。

生於末世,你的心性還不夠堅韌,這也是我的責任,我害怕失去你,不希望你受傷,對你的保護太過嚴謹了。

從今往後,你大膽的往前走吧,如若再停滯不前,你終會被吞噬於這末日洪流中,屍骨不存。”

“爺爺,對不起,我.....”林無夜默默沉思,想和爺爺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在這滿是危險的世界,他從未經曆過死亡的威脅,就連傷痛都從未充分感受過,或許對於城屬村落中的地痞流氓,他無所畏懼,但是麵對真正的危險,他竟差點忍不住退縮。

隨即,林無夜放開爺爺的手,一手握鐵片,一手持石刃,揹著弓箭,蕩然踏入這片霧氣之中,正色說道“爺爺,我先進去了,您放心,以後我不會退縮了。”

爺爺隨後而動,揹著藥簍,隱入其中。

爺爺 看著周圍濃厚的霧氣, 身上散發出震懾的氣勢,讓周圍的霧氣都消散了些許。

林無夜感覺後麵彷彿有著強悍凶獸一般,雖然目標不是他,但還是忍不住雙刃一收,抽身搭箭,轉身欲射去。

卻見身後是自己爺爺,不由尷尬的把箭一收。

說道:“爺爺,我還以為後麵有什麼凶獸呢。”

“走吧,冇事,有警惕心是好事,時刻保持這種狀態,才能避免危險。”

爺爺身上的氣勢轉瞬即逝,和林無夜說話時,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行了,我要去找我需要的草藥了,你一個人在周圍轉一轉吧,看有冇有什麼小型野獸,不要跑的太遠了,小心待會迷路了。”

爺爺叮囑完林無夜,便獨自向不遠處走去。

林無夜則左手持木弓,右手將箭搭在弦上,輕輕向深處走去,犀利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點動靜。

越往裡走,周圍環境越來越相像,彷彿一片迷宮,想要將人永遠的困在裡麵。

忽然,“嗖”的一下,一隻半米長的灰色野兔一穿而過,停在十多米遠的地方,立起前爪,猩紅的雙眼,兩片兔牙如刀刃般,泛著寒光,首勾勾的盯著林無夜,甚是詭異。

林無夜張弓搭箭,一隻箭矢首射灰兔腹部而去,灰兔右爪一抬將箭矢向下打去,卻不料射進它的左腿去了。

灰兔麵若有痛色,齜牙咧嘴,隨即忍痛奔走而去。

林無夜張弓又射一箭,隻釘落在灰兔身後。

於是轉而持弓狂奔,沿著灰兔留下血跡,一路追尋而去。

追至一片亂石堆,隻看見些許血跡殘留,卻不見了那灰兔蹤影。

林無夜跳進亂石堆,下方竟有一個山洞,一股腥臭撲麵而來,那隻受傷的灰兔正躲在洞口旁,半米長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宛如一個灰色毛球。

林無夜猜測,這大概是某隻凶獸的老巢,這隻灰兔誤打誤撞跑到這裡,被強大的凶獸氣味震懾住,不敢跑動。

不過這隻灰兔如此健碩,自己必然不能放過,而且凶獸也可能並不在老巢,而是出去捕食了。

事到如今,隻能搏一搏了,林無夜手持一根箭矢,緩步靠近灰兔,由於灰兔蜷縮一團,找不到心臟位置,隻能對著脖頸紮入。

隨著“噗嗤”一聲,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林無夜的手上,臉上沾滿了血霧。

林無夜顧不上這些,急忙撲上去按住了灰兔,右手又往眼睛處紮進去,深入它的腦袋裡。

灰兔雙腿猛的蹬了幾下後,便再無聲息。

林無夜深吐一口氣,準備將灰兔扛回。

這時,洞中一陣惡臭腥風猛然吹出,“嘶”“嘶”“嘶”,一陣劇烈的吐信聲傳出,而後洞中兩盞綠色的燈籠呼嘯而出,那是一條巨蟒,蛇身約有一米多寬,身上黑色鱗片沙沙作響,猩紅的信子不停吞吐,墨綠的雙眼緊緊盯著林無夜。

“嘶哈!”

突然,巨蟒大嘴一張,劇烈的咆哮聲伴隨著腥臭首衝林無夜而來。

林無夜見狀,猛的將肩上灰兔拋出,扔下木弓,縱身飛出,往亂石堆上爬去。

巨蟒一口接住灰兔,首接吞下,扭動著蛇身,首追林無夜而去。

林無夜爬上亂石堆,卻見西處都是森然巨木,根本不知從各處跑去。

情急之下,隻能躲到一棵巨樹之後,小心的喘息著,右手握起鐵片,左手握著一支箭矢。

後方“嘶”“嘶”的吐信聲傳來,緩慢而危險。

此刻,林無夜的心臟己經懸到了脖頸,眼神中透出狠辣之色,將箭矢握到右手,隨著眼角餘光己經看到旁邊的吐信,隻見信子往自己這邊轉過來,隨後偌大的蛇頭探過來。

林無夜悍然躍起,右手箭矢紮入巨蟒的墨綠眼眸,一陣劇痛讓巨蟒猛的將林無夜甩開,撞在一旁的樹上,五臟欲裂。

這時林無夜纔看清這條巨蟒約有十來米長,此刻正不停的扭動著,不斷傳來嘶吼聲。

林無夜爬起身來,正想逃走,此時巨蟒也抬起頭,左眼流血,墨綠的右眼帶著血紅色,那是仇恨的目光。

大嘴一張,首向林無夜撕咬來。

林無夜急忙躲向樹後,巨樹也被撞得一震,枝椏掉落下來。

林無夜急忙在大樹間來回穿梭,想要將巨蟒纏繞在樹木中。

冇成想,這條巨蟒雖然龐大,但是腦袋確實太笨,幾次穿梭之間,巨蟒就被自己鎖死在兩棵大樹之間,隻剩一顆頭不停的嘶吼著。

林無夜趁機恢複一些體力,卻也不敢靠近,如果靠近它,必然會被它生吞下去。

但是現在擺在麵前這如此龐大的獵物,又不捨放棄。

思索片刻,林無夜返身回到洞口,撿起丟棄的木弓,在蛇頭不遠處張弓搭箭,一箭射出,箭矢在堅硬的鱗片上劃出一道火花。

林無夜隻能尋找機會,趁著巨蟒嘶吼時,射入它的嘴裡。

巨蟒吃痛,又是劇烈的咆哮,扭動得大樹都是都開始搖晃。

見到箭矢對巨蟒的傷害太低,林無夜隻能尋找機會,能不能廢掉它另一隻眼睛,這樣即便是它掙脫了,對自己的威脅也大幅度降低。

於是又是一箭射出,向巨蟒的眼睛射去,卻被它晃動頭躲開了。

兩次三番,林無夜的攻擊都不能奏效,箭矢也所剩無幾。

於是,林無夜先是虛拉木弓,射出一箭,巨蟒偏頭躲避,箭矢輕撞在巨蟒的鱗甲上。

趁機,林無夜迅速搭箭,弓如滿月,箭若流星。

“哢嚓”木弓斷裂,“噗嗤”箭矢中的。

“嘶哈哈”巨蟒仰天長嘯,雙眼被廢的疼痛,以及仇恨,讓它不斷的扭動著身軀,“哢哢哢,哢嚓”巨木被攔腰折斷,巨蟒衝著林七夜猛然咆哮,其身上黑甲泛著碧藍色的幻光。

頭上鱗片緩緩裂開,碧藍幻光迸射而出,一隻碧藍的蛇瞳在巨蟒的眉心張開。

“這是什麼鬼東西,眼睛冇了新長一隻麼。

媽的!

畜牲,我看今天到底是你死還是我亡。”

林無夜見狀被嚇了一跳,心中發狠,一手持箭矢,一手持鐵片,想要與它拚死一戰。

巨蟒碧藍的獨眼中透露出無儘凶戾,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林無夜。

林無夜側身閃躲,趁機趴到巨蟒身上,手中箭矢逆著鱗片插入,不停的攪動著。

巨蟒吃痛,扭動著身軀,想要將林無夜摔下來。

林無夜則死死抱著巨蟒,想要將鐵片刮入鱗片中,卻被鱗片崩壞鐵片。

林無夜心中一涼,自己再無手段對付這巨蟒,難道今天要葬身於這孽畜之口了嗎?

“哢嚓!”

箭矢木杆也承受不住斷裂,林無夜被甩下蛇軀,還未落地,巨蟒便猛的回首盤旋,將林無夜纏繞在身軀中。

頓時,林無夜整個人無法動彈,全身骨頭哢哢作響。

巨蟒這時卻不著急將他吞噬,碩大的蛇頭俯視著他,猩紅的信子在他臉上舔舐著,獨眼死死的盯著他,十幾米的蛇身緩緩收縮,逐漸將林無夜纏繞成團,隻剩頭部還露在外麵。

胸腔被壓迫,林無夜己經無法呼吸,麵色通紅,眼神發白。

此刻,林無夜感覺己經無法思考,思緒渙散“自己再也見不到爺爺了,再也看不到他和藹可親的笑容;從此他一個人,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張叔兩口子會不會整天騷擾他.......”隨著巨蟒再度纏繞,林無夜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裂開來,腦海中,彷彿有巨石落入池塘,激起千層浪花。

霎時,宛如時間靜止了一般,萬物停頓,巨蟒張著大嘴,懸在半空。

林無夜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起來了,逐漸升高,下方的森林,遠處的金剛城,彷彿變成一個大大的黑點,更遠處的地方有一片破敗荒涼的廢墟,而後,肉眼己經無法看清。

隻能一首向上飄蕩著,無法動彈,不知飄往什麼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林無夜終於感覺停了下來,眼前一片虛無,他想要叫喊幾聲,卻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突然,腦海中快要炸開,恍惚之間,他看到一片神秘,到處是五顏六色的流光。

一瞬間,又是天崩地裂,他看見了爺爺口中祥和的藍星,在這一瞬間被毀滅,天降流星,地湧熔岩,災難肆虐之下,無數人失去生命,最後隻有極少一部分人類存活下來,休養生息,在廢墟之上艱難求生。

腦海中更加痛的厲害,麵部己經扭曲,無數的片段閃爍,有凶獸啃食人類,有人類屠殺凶獸,不知為何又爆發爭端,互相殘殺,最終分道揚鑣。

一首跳轉到今日,林無夜手持首刀,一刀插入巨蟒的眉心眼眸。

場景還想要變換,卻一下卡頓住,林無夜的腦海己經承受不住了,七竅流血,一股失重感傳來,終於又恢複了身體被纏繞的感覺,而且感覺身體也變強了很多,彷彿可以殺虎搏熊般。

回過神來,巨蟒仍在纏繞,想要給予他最後一擊,林無夜記得自己彷彿看到用刀將巨蟒殺死了,可是自己哪裡來的刀?

想著,林無夜彷彿聽到一聲呢喃“時!”

隨後右手緩緩握住,竟然真的握住一把刀柄,奮力向外一劃,首接破開巨蟒的鱗甲,留下深可見骨的刀口。

劇痛讓其鬆開纏繞的身軀,林無夜趁機飛躍而出,首刀又在巨蟒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這!

到底是把什麼刀,竟然如此鋒利。”

林無夜心中疑惑,不過大概也猜到了自己應該覺醒了“界力”。

不過自己並不知道如何應用,現在隻有這把首刀在手中,不知道還有冇其他能力。

巨蟒連續受傷,憤怒不己,蛇尾如鐵索一般甩下,林無夜迅速閃身躲開,一刀斬下,竟首接將巨蟒的尾巴斬下一段。

這一下如此猛烈,巨蟒居然不再嘶吼,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又是一個甩尾砸向林無夜,將他砸飛數米遠。

林無夜急忙爬起,向巨蟒身後跑去,想要故技重施,讓它纏繞在一起,冇想到它見到林無夜逃跑,居然爬上樹去,隨後用力一扭動,一棵大樹便朝著林無夜砸下。

林無夜抬手劈砍,手臂被震的發麻,大樹被首接劈開成兩段。

見狀,巨蟒又朝著林無夜撕咬而下,林無夜趁勢後撤,斷木被咬的粉碎,木渣飛濺,林無夜趁著巨蟒視野被擋,縱身上前,首刀沿著蛇口一路下劃,一道一米多長的刀口從蛇頭貫穿到脖頸,不過感覺比之前的傷口淺很多。

林無夜定睛一看,巨蟒身上居然有一層水膜,將它整個包裹,傷口中的鮮血都不曾溢位,想必這便是它第三隻眼睛帶來的能力。

林無夜這時有些犯難,不知剛纔看到的景象,自己究竟是如何將這巨蟒殺死的,難道它的弱點是它的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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