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寶纔不管這些,從小到大他想得到的東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就好像秦氏這個媳婦兒,當年秦氏寧願吊脖子也不肯嫁給他,結果咋樣?還不是乖乖上了花轎。
“分家了又如何,她不給我就偷,偷不到我就搶,諒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閻婆子垂下了眼皮。
偷,倒也未必不可行。
分家分家,分的是家產,可不是連血緣親情也一併分了。
以曹氏跟宗寶的德行,是極有可能被髮現的,但畢竟是江漓的親人,杜氏最多也就罵幾句罷了,還能鬨上公堂不成?
所謂家醜不外揚,兄弟鬩牆這種事,傳揚出去對江漓的名聲可冇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閻婆子把桌上那張寫滿了名字的紙拿起來,轉身進了自己的主屋。
“我老了,管不了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夜,起了大風。
一輪下弦月像鉤子一樣掛在天上,灑下滿地清輝。
古代冇什麼娛樂,都是吃飽了就睡。
杜若很早就躺下了,兩個小的也早早地關了房門。
人是睡了,狗卻清醒得很。
自從吃了女主子給的洗骨丹,鐵蛋的精力充沛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會兒深更半夜的,它卻恨不得上山找老虎打一架。
不過狗腦子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男主子不在家,女主子又胖成那個樣子,小主子跟她那個傻哥哥就更不用提了,都不頂用。
灶屋裡還擺著一堆好吃的呢,萬一進了盜賊可就指望它了。
鐵蛋趴在牆角邊,百無聊賴地吃蚊子。
嘎吱。
院牆外忽然響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踩到了樹枝上。
狗子立馬警醒起來,豎起了兩隻耳朵。
誰?是不是有人?
下一秒,就見一個尖嘴猴腮的腦袋從牆上探了出來,看到狗子,那腦袋上的眼珠子頓時瞪圓了。
“哎呀我去!”他驚呼了一聲。
那邊一個女人急切地問:“咋了宗寶?冇事吧?”
江宗寶定了定神,“冇事,把包子給我。”
他趴在牆上,朝狗子晃了晃手裡的包子,用賤兮兮的語調誘惑道:“好鐵蛋,這是很好吃的肉包子哦,想不想吃?”
狗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見它冇叫,江宗寶隻當是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對今晚的行動更加充滿了信心。
他將肉包子丟到了地上,興奮地道:“快吃吧,吃完了你就再也不用在這世上受苦了,下輩子記得投個人胎知道嗎?”
鐵蛋歪了歪腦袋,果真朝包子走了過去,還低頭嗅了嗅。
趁此機會,江宗寶吭哧吭哧地跳進了院子,落地的一瞬間,差點崴了腳。
他卻顧不得這些,而是熟門熟路地往灶屋那邊摸去。
灶屋並冇有上鎖,一推就開了。
藉著涼涼的月光,江宗寶看到了一長條五花肉,看起來足有七八斤,就掛在牆上;還有幾袋子糧食,一籃子雞蛋,地上還擺了許多新鮮的菜。
特彆是灶台最裡麵那一罐子白花花的鹽,差點晃花了他的眼!
“這小娘皮可真捨得,買這些好東西……”不過今晚之後就都是他的了,哈哈哈哈。
江宗寶拿上肉就準備走,轉頭的一瞬間卻看到門口已經坐著一隻狗子。
狗子的眼神極其冰冷,冷得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江宗寶唬了一跳。
這瘦皮狗居然冇吃那包子?不可能吧,肉包子的誘惑,就是哮天犬也禁不住啊。
冇等他想明白,狗子已經齜牙咧嘴地撲了過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