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璀璨,光影斑駁。
聖光散落於莊嚴的教堂一隅,仿若天上降臨的羽翼。
薑溶於盛大的鐘聲中沐浴,純潔的禮裙曼妙地貼合著她的形體。
溫潤如玉的麵容在神聖之息中愈發耀眼,紅唇含笑,如朝露輕啟;秀氣的婚紗將她的雅緻身姿輕輕地攬持,豔若春曉。
雙手握住了她的玉手,引領她步入殿堂正中——她之良人邵臨言。
緋紅如朝曦般蔓延其顏。
邵臨言再次被薑溶的芳容所震撼,滿目柔情,緩緩俯身,朝她的姣好麵龐印下溫柔之誓。
在伴郎伴孃的庇佑下,二人緩緩走向神職人員的麵前。
薑父薑母目送即將踏入新篇章的女兒,雙眸滂湃,為女的將至之幸福哽咽。
聖職者環視新人,詢問:“邵臨言,你是否願以薑溶香為侶,遵循聖典的指導,共譜連理之誓,愛她、庇護她、敬她、護之,若己之性命。
無論疾病亦或康寧,無論富饒亦或貧困,首至歸於塵土?”
邵臨言目光定格於同行的薑溶,微笑中帶著幸福和堅決的光芒,毫不猶豫地回答:“願意如此!”
薑溶香眼中激盪著感動的波瀾,心中飄渺的焦慮猶如尋得了歸屬的航船。
神職人員微微頷首,轉向薑溶。
“薑女士,你是否願以邵臨言為偶,遵循聖典的指引,共築螢窗之約,愛他、慰藉他、尊崇他、護佑他,若愛己之命。
無論健穢亦或富貴,畢生忠誠,首至歸於塵土?”
薑溶聆聽著眾所周知的誓言,心房泛起漣漪,深吸一口氣,她仰頭瞥見邵臨言深情的眼神,以堅定不移的聲調迴音:“我願意——”“你不該願意。
“一股突如起來的冽風在聖堂內席捲,斷然的聲響截斷了她的誓言。
薑溶身子輕顫,那似曾相識的嗓音如惡魔的低語,撞擊著心房。
她心跳如擂鼓,忐忑地轉頭瞥見令她那副不可忘懷的冷峻容顏。
邵臨言亦回首,當他認清這位攪擾婚典的不請自來之客,表情突然凝固,眼眸睜大。
沈子浦身著黑色長褂,匹配的長褲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其雄健體魄和修長的雙腿,他那不羈的麵容上帶著漠然。
與邵臨言不同,後者如春風裡的和煦,然而沈子浦卻是如寒冰中的鋒芒。
他狂傲的肆意與流露的不屑,足令旁人心生顫栗。
邵臨言挪轉目光,以堅定的步伐走向沈子浦,伸手,力圖截斷他的腳步,“沈先生,今日乃我與溶兒喜結連理之辰,請君自重。”
而薑溶父母亦起立,凝視著站在講台上的沈子浦,目帶不忿。
沈子浦冷哼一聲,他銳利的雙目越過邵臨言,好似對其視若無睹,首射向薑溶香,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容置疑:“溶兒,來此——”薑溶回以震恐的眼神,“沈先生,你我之間並無瓜葛,尚望高抬貴手。”
沈子浦聲響沉冷,頃刻間大手擺開邵臨言攔截的手臂,跨步挪近幾步,粗暴地把玩薑溶香的細膩頜骨,他臉上掛著奸佞的笑容,“難道我們並無糾纏?
或許我應在你父母和未來夫君麵前,道出你曾如何討好於我。”
言罷,整座教堂陷入驚愕之中,而薑溶心知,她終究無法擺脫他的枷鎖。
即便心中滿是荒涼,仍然對著縈繞心頭的親朋摯友淺淺一笑,卻隻能任由沈子浦冰冷的手將自己緊緊握住。
沈子浦毫不客氣,攬住腰,薑溶順勢入懷。
他俯身,重重吻下,唇分,他的聲音像是咒語般在她耳邊低語:“生生世世,你唯獨屬於我沈子浦。”
……旭日下,沈氏大廈展露無遺的尊容,於繁華之地中央矗立,接近百層的理想地以其龐大之軀展現著不凡的成功氣息,金屬的光澤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愈發高貴。
世界十大財團之一的沈氏,與上官、林氏、龔氏齊名,遍佈全球的子公司囊括了眾多產業,其中金融、奢華旅館、時尚與資訊業最為人稱道。
此刻,沈氏大廈總裁辦公樓內,寒氣逼人,但亦敵不過沈子浦那冰封萬裡的眼神,使得人一望即感寒從腳起。
秘書手持熱飲,在總裁門外徘徊,心知一旦進入,便如羔羊入狼口,沈子浦的威聲似可摧毀這方建築。
沈子闕立於沈子浦麵前,俊朗之臉上浮現急躁之色,高聲質問道:“兄長,你這是何故?
薑溶與你早己無緣,然你為何尚要攪擾她的婚事?”
沈子浦之怒,如乾柴遇烈火,一觸即發。
他之怒不由分說,手勢儼然,將欲動手。
他凝視著這個與自己有同樣眉眼但並非同胞的弟弟,陰霾之下幾欲爆發。
“你竟有勇氣與薑溶聯手欺我,長達兩年——”“哥,你迫得薑溶無路可走,她差點喪命!”
沈子闕亦是義憤填膺。
“所以薑溶就找到你,然後你居然偽造她的死亡證明給我看,是嗎!”
沈子浦質問,聲音低沉得可怕。
“是!
我承認,若不這樣,她早己不在了!”
沈子闕毫不畏懼地迴應。
沈子浦與沈子闕之間,平行的視線交彙,在沈氏總部裡,兄弟二人的爭吵,不啻是風暴前的寂靜。
二少爺俊朗的臉上寫滿憤怒與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