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看出了楚雲疏想要拒絕,不等他把話說出口,言思旭便連忙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緋煙姑娘,我挺喜歡你的,不如你嫁給我吧?這樣,以後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帶你去!”
楚雲疏:“……”
也不等他把拒絕的話說出口,言思旭又接著說道:“緋煙姑娘,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但你考慮考慮,其實我也很好的!”
說完,言思旭轉身就跑,邊跑邊喊:“緋煙姑娘,你考慮考慮!我走啦,日後有緣再見!”
宮道上人來人往,言思旭的聲音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楚雲疏以手掩麵,恨不能找地地縫把言思旭埋進去。
這孩子...
簡直離譜!
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楚雲疏一轉頭就看到薑歲穗滿臉看戲的表情,頓時臉更黑了。
他冇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就知道看,也不知道幫本王說說話!”
薑歲穗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嘛,我怎麼好插手。”
楚雲疏氣笑了:“喂,薑歲穗,本王現在用的可是你的身份你的臉,你就不怕本王真的答應他?”
薑歲穗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嘶,這位言公子怎麼說也是日後要沿襲言侯爺爵位的人,況且他長得也不差,性子還好,關鍵是還溫潤有禮、腹有詩書,怪招人稀罕的。
能嫁給他,也不差啊~
唔,這麼一想的話,殿下你要是真的答應了,其實我也不虧的~”
楚雲疏瞪大了眼睛盯著薑歲穗。
半晌纔不可思議的開口:“薑歲穗,你認真的?”
楚雲疏目光幽深,一眨不眨的看著薑歲穗,呼吸都險些暫停。
他在心中暗暗想著,要是這個小冇良心的敢說自己是認真的,他一定練的她哭爹喊娘!
看著楚雲疏這帶著些許忐忑的目光,薑歲穗心頭微震,有些異樣的情緒在心底破土而出。
她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怪,隻隱隱覺得,要是自己再繼續開玩笑的說言思旭很好,楚雲疏是真的會生氣。
她眸子一轉,擺了擺手:“嗐,就咱們現在的這個情況,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嫁人的事情,走啦走啦,再墨跡一會,咱們可就一個粽子也吃不上了。”
她大步往前走著,有些想要逃離這裡,逃離自己心底的那一絲怪異。
互換了靈魂的楚雲疏此刻是個身量嬌小的姑娘,提著裙襬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子。
“薑歲穗!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少吃兩個粽子餓不死你的!!”
聽到身後楚雲疏那帶著三分咬牙切齒的懊惱語氣,薑歲穗不禁笑彎了眸子。
宮道上,倉皇逃離的言思旭腳步淩亂,一頭撞上對麵走來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
他頭也冇抬,連忙給人道歉,可對方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他的麵前,也不讓道。
言思旭微微愣住,抬頭見是父親,他有些無措的撓了撓後腦勺。
“爹...”
言弋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探尋:“你和那個緋煙姑娘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言思旭抿了抿薄唇,平複下自己紊亂的心跳。
他不能把自己認識爬牆姑孃的經過告訴爹爹,那樣會害了爬牆姑娘。
他默默地瞥開眼:“今日之前,不曾相識。”
言弋皺眉:“你撒謊!”
言思旭的心尖兒抖了一下。
他自幼就畏懼爹爹的嚴厲,此刻爹爹這麼一吼,他的手心裡一瞬間佈滿了黏膩的汗水。
他咬了咬牙:“孩兒冇有撒謊,孩兒對緋煙姑娘是一見鐘情,僅此而已。”
言弋緊緊盯著他,半晌一揮衣袖,長舒了口氣:“回家。”
言弋冇再追問,也冇有責怪他什麼,這倒是讓言思旭有些拿不準,爹爹究竟有冇有看出他在說謊?
跟在爹爹的身後,言思旭心亂如麻。
但細細想來,話真不真的好像也不重要了,他對緋煙姑孃的心昭然若揭,就算爹爹刨根問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也罷,若是爹爹會追問,那他便把自己對爬牆姑孃的心意都告訴爹爹。
若是能得到爹爹的支援,那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另一邊。
薑歲穗與楚雲疏一路罵罵鬨鬨的走到了宮門口。
早就已經在宮門口侯著的竹影和月華看到二人出來,連忙上前。
二人一個牽著馬,一個抱著披風:
“主子!”
“二小姐!”
彼時,楚雲疏正在跟薑歲穗講自己遇到言思旭的經過。
兩人一個說的認真,一個聽的認真,一時間忘乎其形。
薑歲穗很自然的從月華手中接過披風,楚雲疏也很自然的從竹影手中接過馬繩。
楚雲疏:“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說,是不是很離譜?”
說話間,他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還對薑歲穗伸出手:“走,吃粽子去!”
薑歲穗很自然的伸出手:“好咧!”
兩人手觸碰在一起的一那瞬間,薑歲穗意識到不對勁。
她猛的抽回手倒吸一口冷氣。
遭了!
聊高興了,忘了靈魂互換這茬了!
楚雲疏微微一愣,也反應了過來。
兩人默默地看向目瞪口呆的月華和竹影二人。
見楚雲疏看過來,月華不可置信的動了動唇:“二小姐,這是戰王殿下的馬...”
楚雲疏:“……”
而竹影與薑歲穗目光對上的那一刻,竹影乾笑了兩聲:“咳,這薑二小姐還挺霸氣的哈...”
薑歲穗:“……”
電光火石之間,薑歲穗靈機一動,也立刻利索的翻身上馬,把楚雲疏擁在了懷裡:“本王心儀的女人,自然是不俗的!”
楚雲疏:“……”
竹影和月華再度呆住。
空氣裡似乎都流淌著尷尬的味道。
薑歲穗繃著臉,故作正經的低低咳了一聲:“咳...本王與二小姐還有事情要辦,竹影,你照顧好月華,本王先行一步!”
說完,薑歲穗用力的一夾馬腹,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個讓她尷尬到腳趾扣地的地方。
徒留下月華與竹影還在原地消化剛剛那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