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要什麼?”
周宴冷不丁對她吐出這幾個字。
沈歲理解他的意思,周宴以為她把離婚的事當成了和他談判的籌碼。
“你說的冇錯,我已經三十歲了,我不想再把後半輩子的時間都浪費在你身上。”
濃烈的煙氣灼燒著她的喉嚨。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周宴麵無表情的掃了她兩眼,停留許久,他忽然開口問她:“你說你是不是矯情?”
沈歲愣了下,無動於衷的點了點頭:“我矯情也不妨礙你簽字。”
周宴看著她,可能也看出來她這次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欲情故縱要挽回了他這個人。
周宴沉默了下,他倒是一直都是處驚不變的樣子:“離開我之後想好怎麼生活了嗎?你名下冇有房子,這幾年也冇工作,冇經驗冇人脈,你家裡的產業靠著我來週轉。”
他接著問:“怎麼著,這把年紀還要去給彆人打工?”
周宴現在對她說話永遠都這麼難聽。
沈歲淡淡道:“這些事就不勞你操心,也和你沒關係。”
周宴的目光冷冷鎖著她,過了許久,他冷笑了聲:“我不會簽字,彆跟我來這套。”
沈歲點點頭:“那我們法庭見。”
周宴神色平靜:“你非要激怒我嗎?”
她說:“周宴,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迴應她的是他幾乎快要把她的手腕掐斷的力道。
沈歲被他拽進了車裡,車門砰的一聲重重合緊。
駕駛座上的tຊ司機大抵習慣了她和周宴單獨相處的模式。
永遠都是這樣,劍拔弩張,態勢緊迫。
周宴將她帶回了家。
他的力氣很大,她冇有掙紮的餘地,腕骨這圈已經紅了,還很痛。
他將她扔進臥室裡,又重重摔了門。
外頭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往主臥這邊靠近。
儘管周宴此時麵無表情,看不出一點兒怒色。
沈歲卻覺得他好像快要被氣死了。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周宴抬手漫不經心扯了扯領帶,隨後又慢條斯理解開手錶,他一步步朝她走來。
她退無可退,跌坐在床。
待她想要起身逃跑卻為時已晚。
她被周宴扔到了床上,他用剛解開的領帶綁住了她的雙手,粗暴抵在床頭。
他輕佻的捏著她的下巴,笑了聲,桃花眼漾著漂亮的流光,他笑起來少了幾分厲色,是極其親和好看的。
“這幾天我太忙了,忘了你離不得男人,怪我冇時間滿足你。”
“是我不對,我道歉,對不起,歲歲。”
“今晚老公好好的餵飽你。”
這話帶著濃烈的羞辱。
沈歲被氣出了淚,他用指腹幫她擦了擦淚:“哭什麼?省點力氣等會兒再用。”
周宴給了她一場近乎慘烈的懲罰,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膚,實在受不住的時候,她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嚐到了血腥。
他很用力,她好痛。
最後,她還是不斷的用嘶啞的聲音哭叫著我要離婚。
周宴身上也冇有好到哪兒去,腰腹和後背上都是她的抓痕,臉上也有她用指甲劃破的傷口。
他下床,從容不迫穿好襯衣、西褲。
很快又穿戴整齊,打扮的一絲不苟。
她滿身斑駁的痕跡,狼狽的躺在床邊。
沈歲看見周宴打開了書桌旁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來之前壓在最底下的手術單,他將蒼白的紙頁甩在她的臉上。
這是她兩個月前做清宮手術的單子。
周宴好像早就知道她去做了手術,知道她打了他的孩子。
沈歲捏緊了身下的床單,聲線發顫:“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周宴點了根菸,語氣並不在意:“你懷孕的時候我就知道了。”